份子。或者说没把这世上的人……当成原本世界地那种人。荒谬地不真实感阻碍了他对这世界的感触,自然可以无视那些齐国流民地困苦无助。将他们如草芥般抛弃。直到一年多以后,对这里有了归属感,那道无形的隔离墙,才逐渐消失不见。
再后来,他终于成为了真正的王爷,出则千骑相随、入则深宫叠院,即使带兵打仗,也被卫士们团团围住,这样一来固然安全,却将他的视线遮挡,自然无法感受民间疾苦。
虽然在邸报上偶尔看到某地饥馑饿死八千人、某地水灾淹死两万人,也经历过南方那场导致人口锐减百万的动乱,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那凄惨景象,便不会像今日一般被触及到灵魂深处,以至于对自己有没有人性都产生了怀疑。
这不同于战场厮杀,在战场上,即使残肢断体、血肉飞扬,他都觉得是应该的,也早习惯了那种血腥。
但他不习惯这种让千万人走投无路,只能绝望的等待走上黄泉路的残忍,他无法漠视这种残忍背后的自私冷酷。他认为天下百姓以七成产出奉养贵人,贵人理所当然也应该保护百姓,这个交换的过程本身就严重的不等价,怎能连保证百姓生存这条最基本准则也要肆意践踏呢?
而剥夺这些百姓生存权利的理由,竟然只是为了让京都的贵人们过个好年,如此而已。这种**裸的冷酷,让秦雷无比的愤怒,他感觉自己的肺叶里似乎已经着了火,连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
乐布衣一直不疾不徐的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望着前方。
终于还秦雷憋不住了,勒住马缰道:“你早有预谋。”
乐布衣也不反驳,轻声道:“我只是觉得王爷的水桶还差最后一块木板,想给您补上罢了。”
“什么水桶、木板的?”秦雷没好气问道。
乐布衣不慌不忙笑道:“水桶之所以可以盛水,是因为有底有壁,底是基础,壁是条件。”说着掰指头数道:“京山城、政务寺和子弟兵,便是您的桶底;而心胸豁达、御下宽严相济、严以律己、轻财重义等等,便是组成水桶壁的一条条木板。有基础才能起事、有条件才能成事。今天之后,您便具备成就大业的一切条件了。”这最后一句,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有马屁之嫌。
“我哪有那么好。”秦雷果然眉开眼笑起来,抚摸着后脑勺故作腼腆道。看来,乐布衣对秦雷还是十分了解的,知道他是顺毛驴,只爱听好话。
笑一笑,算是把方才的不快淡忘掉,乐布衣轻言慢语道:“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