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站在高处的男子嘴唇轻地嚅动,无声地呼唤出一个名字。
七个小时后,如坠冰潭的心脏终于有了缓意,已经许久都没有动过的男子身子是晃了下,一个跟头直接是从高坡栽下来。
站太久,双腿发麻失去知觉,一动,就朝下面栽去。
一小时后,在雪山面前如同玩具车的推土机终于推出一道雪路,当再一枚代表可以撤退的信号弹发出来,困在冰雪里的战士终于与营救队汇面。
指导员直接是扯过少尉的大衣领一通猛晃,“m的,你小子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福大命大!”
一吼完,四十多岁的指导员抱着少尉痛哭起来。
七位被困战士一个不落全部活着回来,营救队员都是抱着死里途生的战友,紧紧地抱着,仿佛是要把自己身体里的热量传递到对方身上。
顾晨的身子有些僵硬,不是她不习惯与战友拥抱,而是这个怀抱的气息太过熟悉,那青竹般的气息怕是昆仑山的雪也无法掩盖住。
段昭安……?!!
“你一直没有让我失望,这次,同样如此。”紧紧抱着她的男人声音低敛,清冷地声色压着某种情绪是沉沉开口,“你是我的骄傲,毕生骄傲。”
段昭安闭上了眼,压制了一个晚上的害怕在此刻汹涌而上,那平静的黑眸里潮意微起。
在脑海里,属于她的脸是那么清晰地刻入,她的眉如画,她的眼神清澈而有神,那眉梢间的自信……就是他相信她会活下来的理由。
他的女孩,他的顾晨,……寻觅数十载,唯她是他最深的牵挂。
拥抱着她,所有的害怕,所有的浮躁,所有的焦虑开始下沉,一直沉到心海深处不在涌起。
她的出现如阳光一般地驱走他心里头所有黑暗,让他的灵魂再次苏醒。
踩在雪里,终于没有如踩云端的虚化,是实实在在的脚踏实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顾晨很快从震惊中惊醒过来,肩膀是被他用力抱到骨头痛,不由地好笑道:“失踪的你竟然出现在这里,段昭安,你可真会给我惊吓。”
她开口,清越的声线像是平和的音符奏入他的心里,于是,再多的害怕终于消失,再多的慌恐终于湮灭。
我来了,你还在…
眼眶酸热的段昭安轻轻弯腰,将清隽的下巴轻轻搭在她肩膀上,胸口灼着一团火,是让全身冰冷掉的血液恢复生机,“如果早知道你在,我一定会早点来。”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