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悦是真疼了,捂着被踩中的手掌,疼到心都是一抽一抽。好几回想撑着手站起来,都因为疼得厉害使力不上来。
长这么大,在外面沈惜悦还是头一回如此狼狈不堪,衣服乱了,头发乱了,她裸粉色的礼服原先让酒水脏了,想借礼服脏为借口接近纪母的计划也没成,现在还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外头要饭的都要比她好。
余品兰见老夫人开口,纪母跟顾晨都没有动,不忍心的她还是自己跑过去扶起沈惜悦,“沈小姐,折腾一晚上你也累了吧,快让司机送你回去。”
也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这种人是沾不了身,最好是快快送走。
可惜,她错算沈惜悦的厚脸皮承诺,整个身子全倒在余品兰身上,脸色发白,仿佛受着巨大痛苦,嘴唇颤颤,轻声道:“谢谢余小姐关心,麻烦扶我坐一下,我心口疼。”
心口疼?容老夫人不由多看了一眼,小姑娘的脸色是挺差的,煞白煞白,不会是心脏真有问题吧。
想开口要不要叫家庭医生上来,看似漠不关心的容照淡淡开口,“沈小姐每年都会去宣州中心医院检查身边,我无意间看到沈小姐除了胃口差点多,并多大毛病,心口疼?是心虚到心口疼吧。”
“我……我头晕,心口闷。”沈惜悦一口银牙都要咬碎,这回怎么事事不顺,眼看着容老夫人有了松动,又被她孙子给打乱!
他开口,顾晨就知道容老夫人对自己只怕是更不喜了。
还真让顾晨猜中了,她之前的举止让容老夫人所不喜,这会儿说话都没有怎么看顾晨。
容老夫人对自己是什么态度,顾晨才不会理睬。印象不好,于她来说还是一件好事,正好完全断了容照的心思。
余品兰几乎是黏上自己的沈惜悦硬推到椅子上,对纪母小心道:“纪婶子,她力好大。”
这话,挺有深意。
纪母朝她笑笑,示意她回到老夫人身边伺候去。
顾晨看到纪母眼里的冷意一直未退,便知道此事还没有结束。不过,她没兴趣知道了。
走到纪母身边,浅浅的笑意让她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为此事让心情受到影响,保持着得体的仪容,谈吐间又有一丝隐隐地居于上位者的威仪,“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不解释,不道歉,也不再多说半句,连怎么处理沈惜悦都没有想要知道的意思,更不等纪母开口,顾晨步伐从容,挺直的背脊有出一杆长杆,透着不可侵犯的凛冽,洒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