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此刻,柳生宗弼似乎根本不想再给陆羽将妙法村正出鞘的机会,怒喝一声,得势不饶人,一刀切向陆羽下肋。
这一刀,霸道中带着刁钻,转圜之间,游刃有余,宛若庖丁解牛。
这一刻,柳生宗弼是庖丁,而陆羽便是那头牛。
北看野牛奔腾,踩牛身如履平地。
汪洋巨浪拍头,一刀炸开江如海。
柳生宗弼继续暴喝,原本已经鼎盛到了极致的刀势再涨!
好似没有尽头。
绵延不绝,霸道无匹。
刀未出鞘的陆羽已经数次在鬼门关徘徊而返。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大厅的木地板,已经满目苍痍,无数道沟壑交错分布。
御堂纱织看着这一幕,已经张大嘴巴,再不敢合拢,大气不敢多喘一个。
今日陆羽要是死在这里,她也绝不可能活的下来。
新阴流对于叛徒是什么手段,她心知肚明。
她看着站在陆羽身后的魏文长,魏文长抱着两把刀,“天之从云”和“御神刀”,眉眼寂寂,就似寻常庄稼汉子。
御堂纱织知道这个身材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不简单,她以为陆羽敢如此托大,面对境界远高于他的柳生宗弼还不拔刀,是因为有中年男人这个依仗。
眼看陆羽危如累卵,她认为这个中年人会出手,结果没有。
魏文长看着这一幕,却是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
场间局势愈发险峻,陆羽已经左支右绌,步伐已见慌乱。
这么打下去,只怕稍有些毫不慎,就是肠开肚破之祸。
御堂纱织一颗心,完全吊到了嗓子眼。
陆羽若再不拔刀,必死无疑。
然后陆羽还是没有拔刀,只是踩着小碎步,单手握着“妙法村正”,竟还只是格挡。
挡得住么?
没人认为陆羽能挡得住这一刀。
场间日本武士们,全都露出了狰狞笑容。
“宗弼君,杀了他!”
“宗弼君,不要留手,这个支那人自己托大,死了也是白死!”
他们全都叫嚣起来,是为柳生宗弼壮胆,也是消除柳生宗弼心中不安。
毕竟陆羽至始至终没有拔刀,柳生宗弼便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日本武者,最重视武者的荣耀和尊严。
若是平时,这种胜之不武的事情,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