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输了?
还输的这么彻底?
这让他感到绝望。
“因为你的心——”
陆羽指着自己的心脏,“义兄,你的心,早就不纯粹了。里面充满了女人,权利和地位。武者求道,心如赤子,意如钢铁。你连本心都歪了,怎么可能不败给我?”
李夸父呆愣。
沉寂了好一会儿。
他咆哮道:“可是我追求权利和地位,真的有错么?陆长青,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嫉妒?凭什么你生来就是义父的亲儿子,而我李夸父,无论做的再怎么好,都变不成义父真正的儿子?陆族上千年的无上荣光,凭什么要让你陆长青来继承,而不是我李夸父?!凭什么我李夸父追求一生而不得的东西,你陆长青生来就有?!!”
他咆哮。
他嘶吼。
他歇斯底里。
他濒临崩溃。
“夏虫,不可语冰。”
陆羽摇了摇头,“义兄,你愿意当陆野狐的儿子,那你去当就是,陆族大少的身份,对我而言,算得了什么?你始终没有明白啊,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我陆长青眼里,不过是草芥而已。”
“罢了,话不投机,半句都多。义兄,你好自为之吧。我会帮你叫救护车。若你能彻底抛弃一些东西,将来还有可能赶上我,但若是你执迷不悟,你这辈子,连仰望我的资格都不会有。前路漫漫,其修其远。我要去更高的地方看风景了,就不等你了。”
陆羽看着他,挥了挥手。
“李夸父,再见。”
……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曾经说过,人这一辈子吧,总会走过许多地方,路过许多风景,也错过许多风景,看过许多云彩,也错过许多云彩,喝过许多美酒,也没机会品尝许多美酒。
在追逐中得到,又在得到中失去。
纷纷落叶飘向大地,白雪下种子沉睡。
一朵花开了又迅速枯萎,在流转的光的阴影中,星图不断变幻,海水中矗起高山。
到头来,似乎什么也没能得到,也什么也没有失去。
因为人吧,不总是来于虚无,又归于虚伪么?
什么是生存的意义?
这个问题太哲学太高深太扯淡。
陆羽想不明白。
但他现在,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
不要死。
也不要孤独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