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娘子到底没有去找康姨妈,因着天色太晚了,如今再去只会闹得人仰马翻。
对盛家、康家都不是好事。
盛纮只能忍耐一晚,第二日一早,就让大娘子去康家,把借出去的本钱要回来。
只当这钱是借给康姨妈的,而非合伙放印子钱。
又把收来的地该散的散去,该卖的卖。哪怕是亏损,也比沾上这等事甩不掉来的强。
大娘子平日里虽然咋咋呼呼,还在康姨妈的的忽悠下放印子钱。
但那都是她见识短浅,不懂律法,更不懂放印子钱是多严重的事。
大娘子学识不高,只认识一些字,又不用科举,哪里需要钻研律法?
昨看到盛纮大发雷霆,这才知道放印子钱是多可怕的事情,吓的胆都发颤,一夜都没睡。
她越想越怕。
长柏才刚考中,前途一片光明。
若因着自己放印子钱被连累,那她还有何颜面见长柏?
大娘子既怕出事,又怕盛纮从此不理会她,辗转反侧了一夜。
翌日一早,还没等盛纮催,她就套车去了康家。
康姨妈哪里肯放手,还想忽悠大娘子。
但大娘子这次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是非轻重,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连累长柏和盛纮。
拼着和康姨妈撕破脸的心态,把印子钱硬生生给要了过来。
这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冲的。
大娘子冲起来,康姨妈也没辙。
大娘子把印子钱的事处理妥当后,盛纮是怕了她了。
大娘子管家平时都好好的,就怕她脑子抽风啊!
盛纮是不敢让她管家了,索性求到了老太太跟前,将大娘子放印子钱的事说了出来。
老太太瞬间恼火。
直说以后让大娘子少跟那心怀不轨的康姨妈接触。
盛纮连连点头称是,随后又有些犯愁,说他不放心大娘子管家了。
“若是在扬州,尚能让霜儿帮衬着管上一些时候。可如今是在汴京,霜儿到底身份上不够。儿子实在没有办法,才来请教。”
盛纮口中说着请教,眼睛却直看老太太。
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他的打算:“你是想让我管家?”
“是,按理说不该叨扰母亲,让母亲辛苦劳累。但家中无人管家,也不是长久之计。”
盛纮也是无奈。
难道他不想让霜儿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