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怎么了?”
女使是崔大娘子的陪嫁,所以一心只为她着想。
崔大娘子一边将田掌柜前些日子送来的墨条拿来仔细打量,一边轻声道:“你说,这么好的墨条,写出来的字,色泽黑润,且经久不褪色。还有一股淡淡的梅香,最是文雅。这般好的墨,怎么旁的达官显贵就没注意到,偏偏让田掌柜发现了?汴京的世家大族,高门勋贵,哪家手上没有经营几个铺子?经营书坊的也不是没有,怎么就偏偏让咱们遇到了呢?”
女使瞪大了眼眸:“娘子是说,田掌柜的有问题?”
“那倒不会。”
崔大娘子摆了摆手。
“田掌柜是府里的老人的,对家里忠心耿耿。只是我心里有些不安罢了。”
“那……这墨条还是算了。”
女使听到这,忙劝道:“反正这个书坊是公中的铺子,又不是大娘子的陪嫁铺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
崔大娘子也有此意,可她看了眼案几上的账本,到底是有些头疼。
“可若是错过这墨条,今年的支出……”
崔大娘子皱眉想了许久,突然想到个主意。
把账本往女使手里一塞,自己则揉了揉额角。
“你把账本送去老太太那,就说我昨夜着了凉,得了风寒,没法打理家务。若是她以账上开支为由为难你,你就把田掌柜发现墨条的事告诉她,请她定夺。反正我是头疼的起不来了,做不了主。”
崔大娘子觉得,如今是曹家多事之秋。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选择权给老太太。
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怪罪到自己头上。她可不想给曹家这么卖命,又不是自己陪嫁的铺子。
心腹女使捧着账本和对牌钥匙送到了老太太那,并把崔大娘子交代的说辞告知了对方。
老太太原本看到账本不高兴,但听到有墨条这回事时顿时心下一喜。
心道这不正是能让曹家富起来的大好机会?
当下便假惺惺的关怀了几句崔大娘子,便迫不及待的接下了对牌钥匙。
没过几天,崔大娘子就听说田掌柜用法子得了墨条的配方,正加紧制作呢!
眼看着过了年下一届春闱即将到来,各地的举子就该陆陆续续的赶来汴京,曹家想趁机赚个盆满钵满,实属正常。
崔大娘子才不管这些,每日里装风寒躲屋里过自己的日子。
田掌柜的按照配方,如愿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