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自己所要走的路线之后,张伟最大的担心当然就是这夏地的民风很可能带来很大阻力了。曾经在这里统治过短暂时间的张伟对这夏地的风气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从原始社会走来的文明,或者身上深有这种印记的古代富裕地区游牧民们、旧时代西南山区少民们总有十几万年智人特有的习性:勇敢团结,却不勤劳。同近现代社会外国人眼中的华人华侨那种经历过漫长世俗农耕文明洗礼是性质完全逆反的人群。晚期智人在七万年前印尼火山喷发带来的大灭绝事件之后能够一统全球,冰河时代稍稍有所缓解足够长的时间就瞬间爆发出文明的火花,勇敢和团结、重视亲属血统、不畏竞争的品质功不可没。可是到了发达定居文明时代,勇敢与斗争的品质越来越不重要了。谁最有服从性和纪律性,谁最勤劳和智慧,谁才能更进一步的发展自己。没有经过漫长剥削阶级社会打磨的那些热爱自由的民族们往往如同《哥萨克在柏林》所唱的那样,见到了柏林的宏大,最为怀念还是那相比东亚草原,草木丰盛的多也富饶的多的黑海之岸的中亚东欧一带故乡。
经过数十年前任的文明经营,夏地民众褪去最多的也只是曾经的勇敢与团结,然而尤其是在老城镇居民中习惯于自由和松散的生活仍然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气。
因此,当隐蔽在森林中的六百多工匠们全部归到夏城的时候,张伟专门把这些人请到了内堡,首先是集中了其中一百个工种行业为首的百人左右来打思想上的预防针,并进行一些必要的激励。
“我听说,你们在苏州、扬州、两京等地都是桃李不少、连寻常官吏都要敬重几分的人物?”张伟笑着问道,没有不屑的态度。
对于上官的这种,这百来名“百工精英”有的深以为然,有的则不住摇头。不过铁匠、木匠的老匠人们、织造印染方面的一些女工对此直言不讳的叹道:“哪有那么好?像我们这种人虽然还可以勉强糊口,每个月一二银子在物价还不腾贵的时候勉强糊口养活家人。但是我们谁又能保证后辈还依然是如此?匠户实际上还不如军户,甚至不如那些下等人。军户围剿流寇好歹还有希望升官,或者获得一笔不小的劫掠外财乃至开拔费。那些堕民下户好歹还可以经营赚钱的行当。而我们在这个行当上算是有一喜好而已,不过是全凭自幼受祖辈熏陶的爱好罢了。可是我那儿子。。。不提也罢。。。唉。。。”
“过去的事就一切都过去了。前明那里有匠户一说、我们这里可没有。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有新的家庭。明日,最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