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朕带出来的人,什么品行,朕都清楚,不认为你们会偏离方向。”
“但今日,朕突然不确定了。”
“臣有错,求太上皇重惩!”孙琪一张脸褪去了所有血色,他手往前伸,头落在上面,向李易请罪。
“错在哪?”李易面上染了威严,看着他。
“臣不该凭感觉抓人,这是一错,二错,在把人带回都前司后,未进行任何问询、验证,直接定罪。”
“向茅风致歉,再去刑房领二十鞭。”
“起来吧。”
“殷承。”李易看过去,“朕会从私库拨一万两到都前司,这一次就不记录了,往后再有拿人不调查,私自处罚的情况,就给朕刻在柱子上。”
“写清楚事件、名姓、以及赔偿金额。”
“都前司保的是家国,你们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是阴私小人,心里要有百姓。”
“对恶徒,是不能心软,但平常人的悲喜,你们得能感受。”
“一旦脱离群众,无视黑白,只凭主观判断,不把他们的委屈和痛苦当回事,再长再坚固的堤坝,也会坍塌。”
“这个苗头,要熄的干干净净。”
“是臣疏忽。”殷承低下头,十分自责。
“罚银百两,三日不可食肉。”
“领十鞭。”李易缓缓吐字。
“孙琪,你可有想说的?”李易微侧头,目光转向孙琪。
“臣请求加五十鞭。”孙琪肃声道。
“绷久了,一下子安逸,难免会无意识的偏离方向,二十鞭就够了,朕相信你能约束好自己,不会再犯。”
最后一句,李易语气温和下来。
“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李易衣摆微动,出了都前司。
马车里,茅风抱着褥子,不时抹眼泪。
茅文蕴瞧着这一幕,心揪着疼,“等父亲和大哥到了,二姐带你去别的地。”
“还有比隋州更安全的地方?”
李易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一起来的,你就不能等等我!”李易控诉茅文蕴,“晚上的气温,你知道骑马多冷吗!”
“我就说你有弑君的心吧!”
李易抢了茅风的褥子,裹在自己身上。
茅风愣愣看着他。
“不认识了?”李易拿起块糕点,咬了一半进嘴里,“在溱国那会,我叫江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