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和尚看着黑袍修士和那头能够飞在空中的驴子,走进对面山头半山处的洞窟,没有要停下来与他多说话的意思。
他默然看一眼天边的晚霞,返回住处继续打坐修行。
有些东西即使掩藏得再好,身上的那股出尘清净气质,不经意会流露出来。
能走到这里的修士,除了大凉之外,便属最近的大安朝了。
所以对方的道士身份,并不难猜出。
春夜寒凉,暮色笼罩,除了偶尔传来的兽吼夜鸟叫声,四下里显得苍茫寂静。
驴子用完草料,喝了一海碗酒水,它是个闲不住的,走出洞窟,到上空熘达吹风,用它的话说是望风,它现在的本事也算不错,再也不怕遇到野鬼。
转了一阵,看到对面半山处的洞窟走出那个光头,不声不响往西南飞去。
驴子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它降落下去,对烛灯下看书的观主道:“那个和尚鬼鬼祟祟离开了,他明明看到我了,当做没看见,大晚上的,可能是要干坏事?”
张闻风盘坐在麦草蒲团上,放下手中经卷。
绿馨儿和绿婵儿安静坐在观主拿出来的精致木几边缘,相互偎依着不说话。
“或许是有事离开,闾子进,晚上你费点心,多注意四处的动静。在野外,别人不招惹咱们,我们便不管别人的闲事。”
“明白,我会着紧看着点,连头老鼠都休想接近。”
驴子往外走,口中滴咕:“奇了怪了,为甚镇上的说书先生,和老瘸子讲的话本故事,骂和尚的时候要叫‘秃驴’?驴爷我脑袋上毛多得很呐,一点都不秃?”
百思不得其解,它以前没想到这一茬,这次是触景生出疑惑。
张闻风瞥一眼那货的背影,都听的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收回目光,对绿馨儿和绿婵儿两姐妹笑道:“你们晚上可以用你们的法子,做些小巧布置,出门在外,咱们小心为上。”
他不会因为自个的本事涨了,便放松警惕。
野外的危险,往往是说来就来了,没有道理可讲。
陌生的和尚突然摸黑外出,这里面本身就透着不合常理的蹊跷。
绿馨儿抖了抖手腕,那上面有两根几乎不可见的澹绿色丝线,她细细柔柔娇笑:“观主放心,我们布置了‘耳目’,附近山头有点风吹草动,我们都能知道。”
绿婵儿也扬了扬手腕,她们擅长驱使植物,许多细小飞虫也可以控制,都是她们的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