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舒告诉他,她一个月就能拿五两!
“姐,你没吹牛吧?”
“不信你去问曹大哥。”
余小修站起来就往屋里跑了,不一会儿,又兴冲冲跑了出来,在余舒边上蹲下,小猴儿一样,两只圆圆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不说话。
余舒认得这种眼神,是以前常在于磊脸上看到的,名为崇拜的目光,心头一阵乐呵,就凑过头去在他脑门上顶了下,亲昵道:“等我拿了工钱,就给你买新衣裳新鞋子,换好笔好墨给你使。”
余小修挠挠头,“我是个男孩子,没那么讲究,姐你留着自己花。”
余舒低头看看他脚上磨底子的布鞋,还有接了一段布的裤角,心里头发酸,她这弟弟自尊心很强,偏偏是个命苦之人,待在纪家处处受人冷眼不说,每日到三觉书屋上课,在一群衣着光鲜的少爷小姐里头,相形见拙,性格里多添了几分自卑,在生人面前总喜欢低着头。
笑笑年纪就整日死气沉沉的,现在他年纪还笑,再这么过个一两年,难保不被磨没了志气,在这之前,她得让他多过过快活日子才行。
洗好了碗,看天色已晚,尽管余小修不情愿走,还是乖乖让曹子辛送他回纪家去了。
赵慧烧了一大锅水,和余舒擦了澡,两个人把院门关好,吹了油灯便睡下了。第二天还是早起,余舒和赵慧一起在街上摆了摊子,才一个人去泰亨商会找裴敬。
打听了两个人,余舒在万象街北边找到了一家门面气派的会馆,在大门口就遇上了裴敬,打了招呼,裴敬引她去到后院,在两排房舍后头找了间干净的屋子安置她,给她拿了一摞略带霉味的旧账本让她瞧,另附一只崭新的算盘,大概给她讲解了一盏茶的工夫,就被人请走了。
等到他中午想起余舒这号人,再折回来,余舒已是将那一摞账本都砍完了。
“你把这些都看完了?”裴敬吃惊道,他走之前忘了讲,这可是准备给她看三天的。
“都看完了,还有吗?”余舒没好意思说她半个时辰前就看完了,屋里没别的账册,她就偷空练了半晌字。
裴敬只怕余舒是在说大话,暗皱眉头,心里有些不喜,就拿了一本账册翻开一面,递给她,试探道:“这一本看了吗?”
余舒只扫了一眼,就点头道:“这上头是说辛巳年八月份淮南的稻米收成和买卖,哦,我刚才瞧见有一笔账没算清楚,折了书角。”
说着她就翻了翻,卡到一页递给裴敬,“喏,就是这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