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人志气的,却往往只是一个冷笑,一句嘲讽,一记白眼。
夏明明在家中是如何待遇,余舒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尽管她口称自己是个“废物”,但这一身娇生惯养的皮肉,天真任性的脾气,又岂是没人宠护能养出来的。
培人馆那种同行相忌之地,多得是踩高捧低之辈,夏明明无所凭依,又不肯屈纡,怎会不遭人冷眼,不受人排挤。
人情冷暖,怕是这位小姐长这么头一回亲身领会。
余舒暗叹一声,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背膀,道:“今天捡了便宜,省下一笔钱,你要想回家,我就找镖局送你回去。”
夏明明的哭声突然没了,她抽了口气,扭过头,红彤彤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余舒:“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哪里对你好了?”余舒反问道。
夏明明抹着眼泪坐起来,伸出手指细数着,“在船上你救了我,逃生的时候你没丢下我,在林中你照顾我,还带我上京城,教我六爻术,现在还肯出钱送我回家,你对我还不够好吗?”
夏明明漂亮的小脸上写有感激,有依赖,甚至还有一丝丝倾慕,余舒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想听真话吗?”
“真话?”
余舒从床边起来,两手抱着臂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稍显冷漠:
“在船上我是为了自保,顺手救你一命,在林中照顾你、带你上路都是看你可怜,教你六爻是一时兴起,至于现在让你回家,也是觉得你考不过大衍,留下来是个麻烦。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好人,不是看你兴许是个大家族门下的小姐,将来能报答我,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帮你?”
听这冷言冷语道破,夏明明一双美目霎时间又盈满水光,不敢置信地看着余舒,牙齿将要把嘴唇咬破。
“怎么,这点难听话就受不了了?”余舒讥笑道,“我最看不起就是你这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受不了委屈就自己学着出息,连张荐信都求不到,还敢妄言要通大衍试,可笑之极,我要是你,早就灰溜溜地滚回家去,哪能没脸没皮地留在这里。”
“你、你”夏明明被余舒气的浑身发抖,看着她轻蔑的眼神,脸上青红交错,心中猛地窜起一把火,忘了伤心,忘了难过,咬咬牙,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硬着脖子冲余舒低吼道:
“你想逼我走,我就偏不走,我会拿到荐信,我会考过大衍,到时候看你还敢看不起我,你给我等着瞧!”
余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