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领着余小修挨个儿看了每间屋,昨日撒上的糯米没动,等余小修新鲜够了,就带着他离开,把锄头铁铲还给邻居,趁着天还没阴下来,在回兴街上溜达了一圈,熟悉熟悉环境,再回云来客栈。
午饭夏明明没回来,余舒余小修和景尘一起在楼下吃了杂拌烩饼,饭到一半,外面就下起雨。
下午没事,余舒就拿了算盘到余小修房里,教他拨算珠子,景尘就在一旁旁观。
余小修在学习方面,是有些天赋的,余舒手把手教他打了两回“三遍九”,他就能似模似样的算下来,余舒坚信熟能生巧,才能活灵活用,并不让他死记珠算的口诀,但在余小修的要求下,还是找了纸笔给他写下来。
余小修看着纸上余舒比在义阳城又退步的狗爬体,一脸嫌弃道:“你就不能写整齐点?”
余舒伸手敲他个爆栗:“给你写就不错了。”
“你写的谁能看清楚?”
“把眼睛瞪大点就看清楚了。”
姐弟俩斗嘴,景尘默默捡起被余舒丢到一旁的毛笔,蘸了墨汁,挽了袖边,低头在一张干净的纸上簌簌写下。
余小修先发现景尘动作,趴在桌上探身去看,见纸上跃然半张黑白,蚕头雁尾,端直大方,不似楷正,不类宋长,倒有一番古朴韵味,怡然大方,不由惊叹:
“景大哥,你字写的真好看,这是什么书体?”
景尘笔一顿,摇摇头,继续写。
“问的废话。”余舒又敲余小修个爆栗,托腮欣赏起景尘写字的仪态,等到他把写好的口诀递给她,检查了一遍无误,她才发现一个问题刚才她写那一遍丑字,还在余小修手里攒着,景尘是如何默出来的?
“景尘,你也会用算盘吗?”是不是他想起来什么了?
景尘摇头。
余舒道:“那你怎么会默”她声音一卡,脸色古怪道:“你该不是刚才听我教小修那两遍就记下了吧。”
景尘轻轻歪过头看她,表情好似在说:‘有什么不对吗?’
余舒心里那叫一个嫉妒眼红,虽说这套珠算口诀不难,但里面多的数字,对于一个不会算盘的人来说,岂是一会儿两会儿就能死记硬背下来的,除非是听懂了听透了。
这家伙悟性未免也太好了,余舒感慨,这么久来头一回清楚意识到,景尘真的只是失忆,而不是变傻。
(今晚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