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和薛睿约好了他再到秋桂坊去找她,两人就在酒馆门前刂。
她同薛睿出来这半天,也不知夏明明那头如何,转回府衙,门外听审的百姓已经散去,夏江家的一个护卫在门前等她。
“余先生,我们小姐去了义庄,让小的留下来转告,您若回来,就先回家去。”
因为远在江南的夏江家没有来人,夏江盈死在异乡,不便下葬,尸首一直停放在义庄中,虽说天气转冷,但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余舒知道夏明明前几天出门订了一口棺材,眼下案子了结,想来夏明明是去义庄收殓。
说起来夏明明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要亲手经办这些事情,是难为了她。
余舒想了想,便对那护卫道:“我到义庄去看看,你先回客栈去吧。”
余舒遂步行找去了位于城北郊野地带的义庄,她赶到时候,夏江盈已经入棺,在篱笆墙外就能听到丫鬟的哭声,余舒进到义庄里,瞧见不远处门廊下停着一口棕红的棺材,夏明明正手抚着棺面垂泪,一旁正递给她手帕安慰的黄衫女子,赫然是之前在衙门外出现过的纪星璇。
余舒伫足在门前,没有走上去,而是后退两步,背靠在门外,听着院中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纪星璇轻拍着夏明明的肩膀,柔声劝慰:“别再伤心了,你知道么,你们姐妹能够和好如初,她那几日有多高兴,就连观星时,都会提起你,相信盈姐在天有灵,也不会愿见到你一直为她难过。”
“星璇姐姐,”夏明明转身趴在纪星璇肩上,抱着她失声啜泣,“为什么是我四姐·遇到这种祸事,为什么是她?为了能重振我们夏江家的声名,她比谁都要努力都要用心,她又没做过该死的坏事·为什么死的人是她,为什么?”
纪莓璇无声一叹:“生死有命,谁又说得清楚。”
义庄门外,余舒一手托肘,摸着下巴转身离开,眼中尽是猜疑:生死有命吗?
在丫鬟和纪星璇的劝说下,夏明明总算忍住了伤心·吩咐请来的脚夫将棺材抬到义庄后面的寒洞,等事情办妥,纪星璇才告辞先行乘轿离
夏明明一个人站在义庄的庭院中,看着她背影那身太史书苑的制衫,抬起手抹了下眼角的泪渍,低下头,看着脚边掉落一方白色丝帕,抬起了脚·踩在上头,脚尖慢慢碾动。
不远之外,纪星璇坐在轿子中·抬起两指压了压微微跳动的右眼,放下手,隔着衣袖,摸了摸左手腕上一枚滚圆的突起,心又重新静下来。
“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