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薛睿的发问,余舒把他们乘船以后,毕青和裘彪瞒天过海,掩人耳目,勾结水匪劫杀商船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只是隐去了景尘的部分没说,也没多提她解救夏明明那一段。
薛睿听的是一阵心惊,早想到他们姐弟两人背井离乡,远赴京城不易,谁知这当中还有如此凶险的故事,她竟是险些在路上遭人杀害,丢了性命。
若不是她命大逃过这一劫,哪还能坐在他面前说话。
薛睿的脸色不禁也变得难看,此时心情复杂,他对余舒有意,欣赏她的坦荡,喜她的狡黠,当日在婚说之下,他本有机会将这少女纳入名下,然因怜她身世命苦,知她不爱拘束,便从了她的心愿,顺势放了她。
本以为凭着她的聪明能干,脱离了纪家,带着弟弟过上安稳日子不难,谁知她心志之高,竟跋山涉水来了安陵求学,才有了他们再在京城相遇。
他承认自己接近她,是带有几分得不到又不想放手的心态,对她多加照拂,也是刻意为之,虽这里面不乏几分真心,但更多的是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未尝没有期待她心动。
看到她从一开始的躲避,到适应,再到有心依靠,他原本是享受这过程,甚至起了借用操办酒楼一事,将她留在身边的心思,可是现在,在知道她是如何九死一生保住性命来到这京城之地,隐忍着杀祸度日,暗自吞了多少辛苦,不为人知。不为人诉,他方才发觉
她背上的包袱,远比他想象的更要沉重得多。
他却在以吸引这样一个认认真真过活的女子为乐,诱她依赖。
倘若她知道他对她好,存的是什么心思,只怕是会对他不屑一顾吧,薛睿自嘲地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恶。
“事情就是这样了。”余舒把事情经过讲完,看薛睿一言不发,又道:
“他们知道我没死,肯定要把我找出来灭口,为今之计。只有揭穿他们两人面孔,将这等谋财害命的恶人绳之以法,才能还我安然。”
毕青和裘彪的罪责,真落定难逃一死,也只有这两个人死了,她才能安心,同样,对他们两人来说。也只有她这个知道实情的活口死了,他们才能心安。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着薛睿,是做好了被他婉拒的准备,毕竟这件事不是普通的小恩小惠,事关杀祸,人命凶案,一个不好就会惹得一身腥。他没必要跟着她淌这浑水。
薛睿整理了情绪,没像前几次一样,主动为她拿主意,而是询问:
“那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