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客厅里,东西两对铺着普通蓝布背搭的椅子,纪孝谷坐在一侧,余舒坐在他对面,沈妈静悄悄地搬了个炉子进来,添好炭,便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一盏茶前,听下人说外面来了客,余舒还当是谁,到前院看了便是一惊,原来是纪家老三找上门了
贺郎中不在家,赵慧一个孕妇不能见外面的男客,余舒没法子,人家都进了门,总不能轰出去,只好磨磨蹭蹭来见。
再看见纪孝谷,余舒仿佛还觉得她在义阳击鼓爬堂状告纪家是前不久发生的事,她那日指着纪孝谷鼻子痛骂,一口浓痰吐在他身上,她至今都还记得那画面,更别说是纪孝谷了。
余舒回想当时纪孝谷一副恨不得抽死他的模样,现下却能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面前,要说他心里没想着怎么教训她,打死她都不信。
她猜的倒不错,纪孝谷若非是纪老太爷交待了不让他动弹余舒,哪能容她眼下坐在他面前,先得让人绑出去吊上两天再说。
沉了沉气,纪孝谷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眼前模样同半年前有一些变化的余舒,才板着脸开口道:
“昨日我才打听到你们姐弟住在这里,为何搬了住处不报个信回去。你娘下雪那几天出去找你们,回来落了病,在床上躺了七八日不见好,每日昏沉沉的,闹着要见你们姐弟,你尽快收拾下行李随我回去伺候你娘疾病,不枉费生恩养恩,莫做那不孝不义的畜生形状。”
翠姨娘病了?余舒听他头一句话,就认定是扯谎,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为身边的人判祸,尤其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亲娘”,翠姨娘这段时间有没有病痛,她会不清楚吗?
想必有病是假,哄她回去才是真的。
心中有数余舒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惊慌状,起身询问道:“我娘病的如何,有请了郎中吗,吃药了吗?”
纪孝谷没那么容易让她打岔冷哼一声,道:“问这些,不如你自己去看。我只劝你一句,如若再见不到你们姐弟,你娘这‘病,就没得治了。”
余舒暗自冷笑,这还没两句话,就威胁上了是在警告她如果不老老实实跟他回去,翠姨娘就要小命不保吗?
倘若不是因为余小修,余舒断然不会去管翠姨娘的死活,她早算出纪家要对她不利,这一去就是以身犯险,然而翠姨娘万一有个好歹,回头余小修知道了她“见死不救”,怨她倒是其次就怕他伤心自责,落下心病。
翠姨娘不算什么,余小修才是她的软肋。
看来这一趟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