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忘机楼后雅房里气氛有些微妙-,谁都看得出来息雯让薛睿敬酒给余舒是在有意为难,偏不好劝,哪想余舒就痛痛快快地喝下去,又毫不示弱地将一整坛子花雕敬到了息雯的面前,反过来刁难。
桌上一群人是大眼瞪小眼,眼瞅着息雯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作为兄长的刘炯最先出声,咳嗽了一下,站起来,挡在了息雯面前,对余舒笑道:
“息雯身体不好,不胜酒力。莲房姑娘这坛酒,小王代替她饮了如何?”
一句话,带出两个意思,刘炯一面提醒了余舒他的身份,一面找出借口当台阶,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余舒适可而止,要她借坡下驴。
余舒倘若足够圆滑,就这么顺水推舟下去,还可以卖世子爷一个面子,皆大欢喜。
然而余舒也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怎么地,醉醺醺地瞧了刘炯一眼,把酒坛往怀里一抱,摇摇头,满脸憨态道:
“这怕不行,世子爷要喝酒,得先赢了灯谜,我这一下午好不容易赢了一回呢,嗝,郡主先前赏我喝了好多杯,说要与我亲近,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又因无以回报觉得羞愧难当,这一坛酒全表了我的心意
说着话,她又打了个酒嗝,竟抱着坛子绕过了刘炯,到了息雯另一面,再把酒坛往前一送,慢腾腾道:
“郡主,这酒您今天要是不喝,就是不领我的情,就是看不起我。”
余舒的话十分诚恳,息雯听的却咬牙切齿,她倒是真就看不起余舒,可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表现出来啊,不然在这一桌人面前露了小气,日后还怎么好意思来往
刘炯看着不识抬举的余舒,皱皱眉毛想要说话,刚张开嘴,就被一个声音淡淡抢了先:
“世子,这一坛酒我妹子喝得,你妹妹就喝不得吗,果是这样,下次我们再聚就不要带她来,没的扫兴。”
此言一出,桌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薛睿是有点生气了也是,一开始就是息雯针对人家,欺负人脸生,得亏那余莲房识玩儿,闹到现在还笑嘻嘻的,换个小姑娘只怕早红了眼睛。
现在人家都把酒喝了,众人眼睁睁瞧着她那一坛子灌下去,大大方方心里难免生出一丝佩服,轮到你息雯,你要是赖账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你要欺负别人就算了,这余莲房分明是薛睿带来的,事先就请了大家的关照,你欺负了他的人,他能高兴吗,他们这一群人谁要是帮着劝,不是摆明了和薛睿过不去?
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余舒她更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