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和薛睿从牢房出来,又沿着那条狭窄的过道,出了虎头,马车在街对面等着,老崔掀开车帘,两人先后上了马车。
薛睿没有好奇打听余舒和纪星璇说了什么,一边问她接下来还有没有要去的地方,一边嫌暗将窗帘挂起,随意往外一看,却见不远处另一辆朱棚马车缓缓驶过,薛睿稍稍探出头去,就看那辆车停在他们刚刚离开的大狱门外。
“直接送我回家去吧大哥,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我送你回去。”薛睿转身坐好,如果他没看错,刚才那辆马车,是七皇子刘灏的。
薛睿将余舒送回赵慧家,就调转车头去了忘机楼,从后院进去,上了二楼,刘昙在最里一间雅房等他。
“殿下,我来晚,让你久候。”薛睿撩了袍子在刘昙对面坐下。
“没有外人,表兄换我的字即可,”刘昙将桌上刚刚沏好的紫笋斟了一杯递于他,问道:“去看望莲房姑娘了吗,她身体还好?”
“嗯,”薛睿点点头,轻叹:“我只担心她那小指会落下遗症。”
刘昙道:“莲房姑娘为护我师叔,煞费苦心了,”说着将放在手边的一只素银锦盒递给他,道:“这是我在天师道修行时,师门中接骨疗伤的秘药,使用的方法我写在里面,你带给她吧。”
薛睿眼前一亮,向他道谢,将锦盒收起来,两人才说正事。
“昨日师叔进宫,父皇好生欢喜,诏令了我们一众皇子公主在承光殿办宴,一一为师叔引见,酒到丑时方休,师叔昨夜宿在宫中今日早朝父皇当众提及此事,似有意下个月带师叔前去祭拜皇陵,但是只字未提师叔途中遇人谋害之事,显然案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打算风张,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刘昙这一趟回京,便要在皇子府中长住下来,不必再归山,明日需要参与早朝,而薛睿虽然官居五品,却是副职只要每月塑望两日临朝听训,是故今天早朝不在场。
薛睿啜着茶,将纪家涉及大衍盗题一事,娓娓讲来,有意隐去了余舒和景尘夜探培人馆投卷这一细节,但也足以刘昙听的面色发异。
“这纪家真是好大胆量,手都伸到考场上去了,我听闻兆庆九年时便有一任考官徇私舞弊被查出,罢官逐京不说,三名考生不堪庭棍被当场打死很是轰动一时,没想到时隔三年,又出这等丑事。”
薛睿道:“纪怀山本是靠着上一任大提点的提拔,坐到今时地位,平日在司天监中,很有些倚老卖老,但到底家世不深,无有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