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学生不才,唯恐耽误殿下正事,还请您另寻他人。”
宴席上,余舒面对刘翼同赴双阳会的邀约,因察觉当中水深,当即出言婉拒,尽管态度恭谦,但她不假思索地当众拒绝,还是伤到了那位年少娇纵的十一皇子颜面,多数人见到刘翼面露不善,都坐正了身体,等着看好戏。
今晚能来公主府赴宴的,谁心里没个数,自幼避世的道子兀然归京,便倍受圣上厚爱,少不了日后几分权势。照理说应是几位足年出宫开府的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然而据闻九皇子刘昙这几年因病在深山道门中修行,正是与这景尘道子同在一门,又有人打听到景尘住在宫里伴君这几日,每每出宫,多与刘昙同行,便知传闻不假,这两人已然相交匪浅。
原本有心拉拢景尘的几位皇子虽是扼腕,但多没放弃和景尘交好的打算,在来之前都详细打探过这位道子其人,想要投其所好,奈何知之甚少,正愁着无处下手,适才宁王一提及余舒曾在易术上胜过那太史书苑纪星璇之事,便引得他们纷纷出言邀约,皆因看重余舒和景尘之间的关系,欲借她和景尘套近乎。
不然仅凭余舒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即便加上宁王刘灏几句“美言”,也不至于这些心怀城府的天之骄子们另眼相看。
刚才被刘翼抢了个先,席间几人纵有不满,却因一些忌惮,不便言语,谁曾想这小小一介考生竟敢不买刘翼的账,一开口就撂了刘翼的面子,若换了别人,许就看在宴会主人的面子上,不与余舒计较了。可偏偏被拒的是刘翼,这位爷哪里是肯忍气吞声的主。
果然,刘翼将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搁,发出“吭”的一声响,侧目看向余舒,脱口冷诮:
“满口虚词诡说,你一介女流,若无过人之处。岂能护送道子平安归京,我耳闻道子曾在途中遇险,蒙你搭救才能脱困,父皇因此下旨赏赐,我现在邀你去双阳会,你推说自己没有本事。莫不是说你护送道子之事是假,莫不是说你欺君?”
说到最后几字,刘翼目中已露凶光,竟是分毫不顾景尘这主人情面,冲余舒发难!
景尘皱皱眉头,见刘翼对着余舒咄咄逼人态度,刚要出言相互,却被坐在身侧的水筠在桌下碰了碰手肘,不免转头看她。就这么一走神的工夫,余舒已经毕恭毕敬地朝遥遥皇城方向一拱,不等旁人,自己先开了口:
“民女惶恐,能在进京路上扶持道子一程,乃是存了十二万分的侥幸,万不敢因此居功。然圣上一片宅心仁厚,赐下恩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