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腰,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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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余舒熟睡之时,薛睿风尘仆仆地从京外办事赶回来,刚刚回到尚书府。
由于太晚,便没有惊动院中下人,只让仆人烧水准备浴汤,贴身的小厮伺候了梳洗。
旅途劳累,薛睿随便吃了份宵夜,便睡下了。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早晨,睡眠不足的薛睿还是习惯性地天不亮就醒了,叫来门外守夜的贴身小厮,打水洗脸,换上一身宽松的松绿长袍,到后院小花园旁的武场打拳。边上一溜儿衣冠整洁的侍从立着,有端银盆的,有折汗巾子的,有捧披风的,还有托着茶点的。
一套擒鹤拳刚打出些汗来,便见到上院的老管家笑眯眯地站在走廊下等候他。
薛睿收起拳势,沉淀了一口气,走上前唤道:“展伯。”
展鳌是尚书府中名副其实的大管家,名为薛家的下人,实为薛凌南的左膀右臂,四十余年主仆情分,在这偌大府邸中,没有一个人敢拿他当仆人看待,就连薛睿,也要存着三分尊敬,唤一声展伯。
“大公子昨晚才回来,为何不好好休息着,这么早就起来了。”展鳌接过下人手里的汗巾,在热水盆里拧了一把,抖开递给薛睿。
薛睿一边擦汗,一边说道:“晚点我还要进宫去向圣上复命,所以没能睡个懒觉。”
“早点还没吃,老爷知道您回来了,让老仆请您过去,一同喝早茶。”展鳌看着自家成长的一表人才的少爷,作为府里老人,十分替主人欣慰。
“嗯,我回房换件衣裳就过去。”
“老仆候着。”
薛睿回房梳洗干净,和展鳌一起跨院去了上房。
薛凌南惯爱在暮梅厅中吃早茶,一壶香茗,荤素冷热茶点各两小碟,窗槛外仅仅生着一棵孤零零的梅树,说不出什么珍稀的品种,然而春来秋去花开花谢,他几乎每天早晨都会来看一看它。
府里人人都晓得老爷爱惜这棵梅树,却没人记得他是从何时开始的。
“祖父。”薛睿进来的时候,薛凌南正坐在窗下,手执滤茶的银笊,任由炉上水滚,两眼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梅树上已经落空的花桠。
直到薛睿走近了,才慢慢转过头,恢复了常见的肃穆,声音低浑道:“坐下,陪祖父喝一杯茶。”
薛睿撩起衣摆,礼数一丝不错地在薛凌南面前坐下,藏住了浑身棱角,就像浅滩里一块圆润光滑的石头,安安静静地看着老人家煮好茶水,为两人斟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