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找来贵七贵八,将客厅里的档案卷宗都挪到书房,桌上放不下,便让他们又寻了一张案几摆在墙边,堆的高高的。
天色尚明,余舒随便翻了几卷,发现这上头不单只有命案的记录,也有一部分涉及了重刑的案件,然而都与祸事相关,正中她下怀。
一想到有朝一日`她能补全单一的祸时法则,将其演变成为一整套更加高深的术数,做到真正的“判祸”,余舒便忍不住雀跃的心情。
想到就要做,余舒一刻也不耽搁,让侍婢准备笔墨,深思熟虑后,翻开一卷某地方上的案件,先将上面记载的种种不同“祸事”分门别类地抄录,整理下来,以便之后推算。
就这么一直到掌灯,外面天黑透了,她才堪堪览记到第二卷。
“姑娘,先用晚饭吧,吃了再忙不迟。”小晴从外面端了茶进来,温声提醒。
余舒搁下笔,揉揉手指,将墨痕未干的纸张放到一旁写好的一小叠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一眼窗外天色,随口问道:
“你们公子回来了吗?”
小晴放下托盘,将茶递到她手上,乖巧道:“刚刚回来,奴婢下楼去沏茶,公子叫了奴婢,问起姑娘呢,听说您在做事,就没让人上来打扰。姑娘,公子爷也没叫饭菜,您是下楼呢,还是在屋里吃?”
余舒犹豫了片刻,瞥到脚边满满一箱子的卷宗,到底没好意思晾着薛睿,于是道:
“下去吧,你去说一声,我洗洗手。”
“是。”
***
薛睿原以为早上天不亮就躲着他走的余舒,要有两天不搭理他的,可事实是,眼下他正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晚饭。
“大理寺的那些卷宗我大概要一个月时间整理的。你看是到时候一起还回去,还是先将我看完的送回去?”余舒一边夹菜,一边问道。
薛睿看着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简直要怀疑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做了。
“哦。不用那么麻烦,等你都看完我再送回去。”
余舒点点头,也没再同他道谢,就像往常一起吃饭时一样,时不时同他聊上两句话,神情再自然不过。
这便叫薛睿有些郁闷,倒宁愿她冲他发脾气板脸色。也好过这样没事儿人似的。有哪个姑娘家被人亲了,不脸红也不生气的?
该说是她好脾气,还是她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儿?
饭后,余舒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才和薛睿打招呼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