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晴岚追着余舒出了藏,跟着她紧快的脚步,一直到下了走廊,才察觉她放慢下来。
“莲房,你不碍事吧?”司徒晴岚看着余舒略显阴沉的侧脸,小心翼翼出声。
余舒摇头,眉间一抹沉思说散即散,她脸色和缓下来,扭头对司徒晴岚道:“怎么样,方才那两个耳光够出气吗?”
司徒晴岚想起了湛雪元捂着脸哭走的样子,抿唇一笑,看着余舒的眼睛亮起来,点点头,满是好奇道:
“我就奇怪,怎么你那样打她,她却连手都不敢还?”
据她所知,湛雪元可是个飞扬跋扈的性子,怎就到了余舒跟前,成了受气包,一开始不是挺张狂的吗?
余舒轻笑,就将在华珍园两人打赌,湛雪元和崔芸平摊了她十个嘴巴掌的事和她讲了。
司徒晴岚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就觉得湛雪元实在不够聪明,有这么个把柄被余舒捏在手里,当着面还敢这么嚣张,不是欠打吗?
“可是,你今天当着这些人面前打了她的脸面,她肯定心中怨恨,来日再报复你怎么办?要知道她马上就要到司天监任官了,平白比我们多出几分权势来,难免盛气凌人。”
余舒扭头睨了她一眼,“我怕么?”
司徒晴岚讷住,看她一脸无所谓,随即便回想到一件事,眼前这女子,可是曾经横扫了韩老院士一门几名高徒,敢夺人印信,当众甩脸训斥的狠角色,连韩闻广的账都不买,还会怕区区一个湛雪元?
“你若是觉得出了气。就帮我一个忙,”余舒拍拍她肩膀,也不在乎旁边路过的人听见,“我告诉你湛雪元和崔芸如何欠了我十记耳光,你将这事散出去,好叫人晓得我不是白打她的脸,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司徒晴岚还有些心悸,只是迟疑了片刻,便答应道:“这不难。我帮你就是。”
余舒笑笑,也不和她道谢,两人一同出了内院,很有默契地没再提藏里发生的事。
***
余舒一坐上马车,脸便沉下来。
那天景尘派人来送虎骨。她就心生疑窦,今日在先哲楼遇见景尘,她再察觉不出不对,那就白长脑子了。
就在祭祖之前,还在荣盛堂对她视若无睹的景尘,突然间态度一转,有意无意地接近她,这是何故?
她思前想后,也只有一个解释说得过去破命人找到了。
那么景尘再次接近她。是因为命数已破,所以没有后顾之忧,不怕那所谓的道心动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