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端起茶案上的紫砂壶,也不用杯子,就着壶嘴吸了几口温水。
薛睿见状,便也坐了回去,一双黑眼盯着她,虽没有催促她开口,但那神情,分明是着急知道答案的。
余舒喝着茶,嘴里发苦,她一口气将半壶茶倒进嘴里,“砰”地一声搁下茶壶。
“十公主不是被人推下去的,她是自己从观海楼上跳下去的。”
薛睿眨了几下眼,好似没明白过来。
余舒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只好硬着心肠把话说清楚:
“十公主是自寻死路,她自己跳楼掉进湖里,没有摔死,却因冬日伤寒,不治而亡。我算了三遍,不会有错,不是瑾寻把她推下去,也没人推她。”
话说到这份上,薛睿再不会听不懂,英俊的脸庞渐渐僵冻。
“...为何?”
这一声不知是问余舒,还是问他自己。
为何十公主要在指婚之际跳楼寻死,还要嫁祸到无辜的薛瑾寻的头上,临死都没说出真相。
为何?
这个答案,余舒本不该知道,可偏偏她多算到一笔烂账,窥破了一个难堪的真相
“十公主出事前不久,曾犯桃花劫,乃是一个辛酉年所生,肖鸡之男子,并非是大哥你。”
薛睿生于壬戌年,肖狗。
“不仅如此,她出事前两日,又犯小人,这名小人,亦是一名肖鸡男子。”
桃花劫,犯小人,两重祸事,最易入死局。
“大哥,你不必负疚了,十公主不是因你之故才遭人陷害,否则我算出那致命的桃花劫,就该应在你的身上。可见你本是她良缘,却是她人心有杂念,误入歧途了。”
余舒不愿把话说的太难堪,未免薛睿知道真相后会难以接受。
可事实上,她也是把整件事思前想后推测了好几遍,才拼凑出一个概率最大的真相来
十公主应该是早就和一名肖鸡的男子有了私情,不愿下嫁薛睿,但又不敢公然违抗圣意,所以会出此下策:
她单独将薛睿的胞妹薛瑾寻带到无人的观海楼上,再从上面跳下来,造成薛瑾寻是凶手的假象。
十公主大概也没想到她会真的丧命,她可能以为楼下有湖,摔下去只是落水,定会有人及时救起她,至多大病一场,便能指认薛瑾寻加害她,从而逃脱这场婚事。
怎想她高估了自己的身子骨,一夜伤寒,竟真的香消玉殒了。
所以说,薛睿兄妹至今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