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见她已经知道了他与朱青珏打赌的事,笑了笑,眼神向着朱青珏的方向一瞟,对她道:
“敌不动,我不动,大不了一个平手,我怕什么。”
余舒见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也就不替他担心,正要继续观察息雯那边动静,余光一闪,却见到刚才一直停留在水榭外面的景尘,一个转身,朝着湖岸去了。
他走到岸边,先折了一段柳条,就近打捞了几只花灯。拿在手中掂量,摆弄了片刻,便放回水里。
他在做什么?
余舒刚冒出一个疑问,然而下一刻,便张目结舌。
只见景尘后退一丈,接着一个纵身,足点水上花灯,一盏接着一盏,宽大的白色袖袍被风鼓张,竟如一只展翅的鸿雁。横跃在那水面!
“快看呐!道子在水上飞起来了!”这是文臣家的小姐。
“哇!好俊的轻功!”这是武将家的姑娘。
很快的。便无人关心正在表演画工的少女,全将注意力转移到正飞驰在湖面,如履平地的景尘身上。
“这是闹得哪一出?”水榭里的贵人们相互疑问。
余舒皱着眉,开始担心景尘会不会真是受了何人怂恿。要夺了这金玉芙蓉。
薛睿仔细望着景尘动作。眼中精光一闪。微微沉下脸,道:“好个便宜法子。”
余舒扭头问:“怎么说?”
“这湖上的花灯,都是宫廷设造。一模一样的大小。然而真金贵重,制成的花灯,肯定要比一般的花灯容易沉水,他只要把握好脚下力道,路过不沉的花灯,便不需理会,但有一盏与众不同,是必定会被他踩沉的。”
薛睿会说这是便宜法子,是因为这种办法,只有景尘这种轻功极佳的武人能够用得上,别人就算看懂他的意图,也无法效仿,只能干瞪眼。
余舒经薛睿这么一说,眉头皱的快能夹死蚊子了。
“啪”,额头被敲了一记,她回神看到薛睿收回的折扇,还有他翘起的嘴角:
“担心什么,有我在,今晚谁也别想讨了便宜。”
说罢,他便转了身,大步走向远处桥廊。
余舒摸着额头,看着他信然离去的背影,心中蓦然一股冲动,小跑着追了上去。
“大哥等等。”
薛睿转头停下,就见余舒跑到他面前,背对着人多的方向,伸手在袖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三角的香袋,塞进他手里。
“这是?”薛睿一摸,便觉里头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