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骗到皇上跟前了,就不怕日后骑虎难下吗?若是逢上干旱,皇上派你到地方上去降雨,你待如何?”
余舒又得意起来:“我早想好了,所以当天就告诉了他们,我这本事用起来是要夭寿的,不能保证回回都灵。”
薛睿这才放了心,抬手在她额上轻弹一记,轻声笑道:“算你狡猾。”
......
傍晚的时候,景尘来了。
余舒听伙计禀报辛沥山还在屋里呼呼大睡,未免他醒过来同景尘撞见了,事先派了贵八在辛沥山门外头守着。
小晴将景尘带上了略显冷清的三楼,余舒和薛睿正在茶厅等着。
茶座两旁立着两盏青瓷长灯,照亮一室。
景尘看到一袭竹色长衫,闲适在座的薛睿,脚步在门前停住了,表情有些困顿地看向了余舒。
薛睿阖上茶盖,起身道:“景兄请进,今天是薛某人要见你,有事相商。”
景尘看着余舒在灯下淡淡的脸色,眸光明灭,举步而入。侍婢在他身后将门掩上了。
三人同处一室,空气中流动着一股诡怪的静谧,最先打破沉寂的却是景尘:“我与你的事,你全都告诉他了吗?”
这句话问的当然是余舒,他话里没有责问的意思,眼神却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余舒沉默了一下,正要开口作答,就听身侧说话:“你若是指大安祸子与破命人的话,我都知道了。”
景尘这才将目光转向薛睿,看着这个总在余舒身边出现的男人,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许多本该是他来做的事情陪伴她,保护她,不让她被人欺负,他没能做到,却被眼前这个人做了。
薛睿坦率地对上景尘的目光,曾几何时,他羡慕过这个人,他的身世或许比自己还要不幸一些,但是他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值得付出的人,可惜的是,他没能珍重,错过了她。
“你今日找我前来,想说什么?”
“恕我直言,”薛睿收起了客套,声音冷下来:
“景兄高义,能为大安社稷以身作则,薛某佩服。景兄良善,为报答师门养育之恩,忍辱负重,薛某理解。可是敢问景兄,我义妹对你有何亏欠,让你不顾惜她性命,擅自将她卷入危局。”
这番话,他早就想当面质问景尘,凭什么他想要恩断义绝就可以一刀两断,他想要重归旧好,就以为余舒应该乖乖就范。
哪怕他的理由再是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