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一大早就去了大理寺牢狱,在那里提审了几个犯人,回到官署。
他刚坐下看了不大会儿口供,就有差役前来禀报,说是前头衙门来了个人找他,也没说是谁,就在大门外面等着,薛睿询问了样貌,心中有数,便让差役将人领到二门里面看茶。
他随后到了,看见一身墨绿骑装站在后堂的姜嬅,倒不惊讶。
“找我什么事?”
姜嬅一手扶着腰间油亮的鞭子手柄,浓眉挑动,上下一打量他身穿官袍头顶乌纱的威严模样,没好气道:
“非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我娘进京这些天,一直没等到你去问候,她老人家以为你是不想叫人知道你与王兄的干系,我才来问问,是不是这么一回事,真你是那么想的,往后我自当不认识你这个人便罢。”
薛睿好似没听出她嘲讽,走过去在一张椅上坐下,对她道:“前不久我接手了一桩命案,正在调查,一时脱不开身,才没能亲自前往为老夫人接风,是我不周到,改日定当登门请罪。”
其实卫国夫人抵达安陵的没几天,薛睿就派人送去书信陈情,并一对儿能说会道的红绿鹦哥哄老人家高兴,所以姜嬅今日登门问罪,实在是没事找事。
只因姜嬅惯会无理取闹,薛睿便不拆穿她,省些她没完没了追究下去。
果然,姜嬅递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给他,翘起了嘴角。道:“这都晌午了,我饿了,走吧,带我到你那酒楼子吃顿稀罕的,我便不计较你让我娘伤心的事。”
薛睿整好要回忘机楼一趟,闻言,便让她稍作等候,到后头去换了一身常服。两人这一头从官署走出来,却在门前撞见了同样过来找人的余舒。
“咦?”
三人面面相觑,余舒看看薛睿。又看看姜嬅。见两人一齐,倒没多想,只是愣了下,便笑着打招呼:“真巧了。这是要去哪儿?”
薛睿连着好几天没瞅着余舒人。这会儿突然见到她面。眼神停留在她面上,就连声音都比平日说话要温和得多:
“正要吃午饭,你来的正好。忘机楼去吧。”
姜嬅也道:“是啊,一块儿去吧。”
余舒自是不会拒绝,掉了个头,与他们并排往街边走,此处离駉马街不远,无需车马,姜嬅伸手一搭她肩膀,便走到了她与薛睿两个中间,冲余舒眨了下眼睛,凑到耳边问道:
“你那六万两赌债要到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余舒莞尔一笑:“不用了,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