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虫)
刘昙与夏江敏的大婚也在八月,就在中秋节后,余舒出发去公主墓的前一天,真是多事之秋。
夏江家的根基在南方,婚礼这天女方家的客人来的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京中有几位早年曾在南地任职的老臣,看在夏江家的面子,不是派了长子前来道贺,就是备了一份厚礼,送往敬王府。
余舒虽收到了来自刘昙的请帖,但是作为女方客人出席的,她一大早先去了夏江别馆,赶在夏江敏穿上嫁衣之前见到她一面,之后跟着送亲的队伍前往王府。
这一天热闹非凡,余舒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十里红妆,别看夏江家在京城不显,那在南方却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百年的易学世家,积累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毫不费力地便给嫁入皇室的小姐攒出一百六十抬嫁妆,每一抬都沉甸甸的需要四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才搬得动。
有些人就想起来宁王府迎娶新人时候的场景,不免比较起来,宁王妃乃是英武殿大学士崔郑的掌上明珠,典型的书香门第,可夏江家有一位易子老祖宗尚过公主,是天下易客心目中一等一的名门,后人多少留有一丝皇亲国戚的血脉,出身上两位王妃各有胜负。
这两宗婚事,都是兆庆帝亲选的,很难让人评说他是偏向刘昙多一些,还是重视刘灏多一些。
新人拜堂之后,酒宴开席。刘昙送了夏江敏到新房去,便匆匆赶回前面招待客人,被人劝了几杯酒,就红光满面,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对这桩婚事相当满意。
而新王妃留在婚房,女客们说了吉祥话,一一离开,到最后只剩下余舒作陪。
“阿树,你还在吧?”夏江敏一袭红艳艳的嫁衣,端坐在床沿。龙凤盖头铺面。要等到新郎来揭,从刚才的嬉闹到眼下的安静,让她心里发闷。
“嗯,我没走。”余舒正站在窗前观察那一对描金绘图的红蜡烛。回头便见夏江敏蒙头坐在那儿。白生生的一双小手揪着膝头,一眼就让人看穿她的不安。
余舒走过去,对守在床前的两个侍女道:“去打些热水来给你们王妃擦擦手脚。去一去汗腥。”
两人一看我一眼,我看一眼,站住没动,当中一个个头娇小,眉目十分秀丽的抬头回道:“王爷吩咐了我们守着新王妃,不敢擅自动弹。”
余舒这方看清两人不是夏江家陪嫁过来的屋里人,一时竟叫她使唤不动。
“让你们去就快去,啰嗦什么。”王爷是叫你们守着照顾我,又不是叫你们看犯人。”夏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