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夫人寿辰过罢第二天,上午姜嬅出门之前,便接到薛睿派人来送口信,约她到忘机楼见面。
姜嬅就纳闷了,她进京这么长时间,这是头一回薛睿主动邀请,此前对她可以说是避之唯恐不及。
揣着糊涂,她还是准时准点到了忘机楼。走的前门,门前迎客的贵七将她带进闲人免进的后院,薛睿在楼下茶室候着,姜嬅一进门便习惯性地酸讽道:
“今儿吹的什么风,你居然想得起我来。”
薛睿神情淡淡的,不像往常受到她的冷嘲热讽后无所谓地报以一笑,不与她计较。
“坐吧,喝什么茶?”
姜嬅神经是粗,可她长有眼睛,看得出薛睿面色不善,踟蹰了半步,走到他对面坐下,皱眉问道:“你板着个脸给谁看呢,不想见我,你把我找来作甚?”
“普洱吧,秋天气燥,容易上火。”薛睿自说自话,立在门口的伙计贵八低声一应,转身去准备了。
姜嬅这下明显感受到薛睿的怠慢,简直莫名其妙:“薛大郎,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同我拐弯抹角!”
“急什么,”薛睿冷眼看她,道:“你做的好事,你心里没数吗。昨天老夫人做寿,摆明是要为你兄长挑选王妃,你却将阿舒请去,是何居心?”
闻言,姜嬅总算明白薛睿生的哪门子气了,她并不心虚。反而嗤笑道:“你管的真宽,我请她去做什么,需要特地向你说明吗?”
顿了一下,她紧接着反应过来,薛睿会找她兴师问罪多半是因为余舒昨天对他说了什么,不然她一早就给余舒送了请柬,薛睿不会不知情,为何他先前不吱声,偏要等到事后再来追究?
“怎么,是她不乐意。在你面前埋怨我了吗?”姜嬅皱起眉。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喜,真白道;“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她有什么好委屈的,难道我王兄还配不上她?”
听出她话末的不屑。一股“我都不嫌她配不上我大哥她有什么好委屈的”调调。薛睿再好的脾气也会动肝火。本来想耐下心好好和她讲一讲道理,却是不能忍她,当即冷声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人婚姻大事,岂容你来轻言取决,阿舒视你为友,她诚心待你,你却瞒着她把人往风口浪尖上推,姜嬅,你太自作主张了,焉知汝之蜜糖,彼人砒霜。你所谓的好事,别人说不定半点都不稀罕呢。”
姜嬅脾气本来就糙,被他这样冷言冷语地指责她不对,哪有过去半分温柔宽厚,一想到他这是为了个半路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