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
热闹的芳草阁此刻是少有的安静,众人瞧见尹元波的狼狈相,纷纷抬头看向二楼。
二楼上,景尘诧异地转头去看薛睿,他刚刚出声制止,这人一声不响,竟直接抓了旁边客人的茶具,把人打破头。
从楼上到楼下有一段距离,能又准又狠地砸中人家脑袋,可想而知薛睿用了多大力气。
薛睿满面寒霜,一手还握着扇子,撩了袍子,转身就从楼梯上大步下去,景尘一个愣神,就落在了后头。
早有人认出了薛睿,却不敢出声,大厅里站着游客自觉让出一条道来,唯独尹元波不知是谁砸破了他的头,坐在地上骂骂咧咧,试图爬起来。
薛睿很快就走到尹元波面前,二话不说,伸出一脚,踩在对方肩头上,将快要爬起来的尹元波又踹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尹元波闷哼一声,疼的直冒冷汗,他晕头转向地躺在地上,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脸。
“你、你,是你”
薛睿怒极反笑:“是我砸了你的狗头,你待如何。”
他只后悔,方才没有及时阻止,堵了这狗东西的嘴,让人不清不白地侮辱了他的心上人。
尹元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仗着身为尹家的孙子,在外头作威作福惯了,这京城里少有他见了会胆怯的人,眼前薛睿,就算是一个。
薛相府的大公子,和让他又羡又妒的三堂兄尹元戎齐名的人物,他自认惹不过他,可是要他白挨他的打,他也不甘心!
“薛、薛城碧,你不要欺人太甚,”尹元波底气不足地冲薛睿喊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却还出手伤人,知法犯法,你信不信我到大理寺告你去!”
薛睿不慌不忙地拉过一张椅子,斯斯文文地坐下了,“唰”地一声打开扇子,一边轻摇,一边冷视他道:
“你身无功名,当众侮蔑朝廷命官,论罪当杖责五十,我乃大理寺少卿,有断罪执刑之权,打死你也是天经地义。”
大理寺比刑部职权更高一筹,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说刑部和衙门针对的是平民百姓,那大理寺就是专治士族贵族。
尹元波一听就怕了,他打了个哆嗦,翻转过身,试图爬开,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可是刚刚一动,薛睿长腿一伸,这回踹在他小腿上,又把他踢倒在地。
“我话没说完,你想去哪。”
薛睿下脚极重,尹元波觉得腿骨都快要断了,这下子眼泪都疼了出来,抱着腿怪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