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愣在那儿,两只眼睛发直,景尘过了一会儿,不见她回话,看到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滋味,只能想方设法地宽慰她:
“或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算抓到了那个徐总管,也不能断定薛家谋逆,此事还要大理寺详查过后,才能定夺。”
余舒苦笑着摇摇头,有些话不能对景尘说,她一连三天每晚用祸时法则给薛睿断祸,一直推算到几十日后,结果遇上了难得一见的“盲区”,这是祸时法则的弊端。明明眼看着薛家就要大祸临头,她却算不出薛睿身上有什么祸事。
这就说明,薛睿将要遇上的,是她不曾记录在她那本《生死薄》上的一种祸事。
照情况来看,无非是谋逆与株连。
自古牵扯到了谋逆罪,便是皇子王孙,也难逃一死,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祸。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景尘,想到薛睿可能面临的死局,脑子里冒出一个不该有的主意,她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能不能,你能不能现在就进宫去,告诉皇上说你又想起来一些事,是你先前记混了,不是画像上的人害了你,你只是在被人追杀的途中见过那人一面。”
景尘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他清亮乌黑的瞳孔微微缩圆了,这让他看上去既惊讶,又显得茫然。
余舒说出来后,就觉得自己过分了,她只一心不想薛睿遭难,却没有设身处地为景尘考虑,站在他的立场上,当初被人银针埋穴,重伤到几乎丧命,失忆失语之痛,换成是她,绝不会放过凶手。
她现在要求景尘进宫去翻供,实在强人所难。
“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却是出自景尘口中,他从惊讶中缓过神,对余舒摇摇头,低声道:“我不能这么做,你忘了吗,害我的人,也许正是要杀你的人,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余舒只觉得心里有些发紧,哪怕早就看淡了与景尘过去的那一段感情,她还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在景尘心中的分量。
“我不是说要放过他们,我的意思是”
景尘不听她把话说话,就站起身摆出了一副拒绝的姿态,他神情冷凝,语气更是罕见的强硬:
“你不要游说我,这件事我不会听你的,我可以答应帮你进宫打探消息,但不能帮你说谎,你有没有想过太史书苑死掉的那两个女学生,她们何其无辜,你只想到了你义兄的安危,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为你做了替死鬼的人?”
这是自从两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