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驾!”
薛睿用力挥着马鞭,飞快地穿行在雨后湿沥沥的街道上,马蹄下绽开泥花,飞溅到几个夜游的酒鬼身上,惹来几声叫骂。
金柯紧赶慢赶地追了上来,落了他半个马身,耳边夹着呼呼风声,冲他低喊道:“阿弟莫慌,赶了一天路了,这马可受不得你这样摧残,再者,你要上哪儿找人去?”
薛睿望着前方,充耳不闻,压低肩膀朝着一个方向飞奔,它胯下那匹马也真可怜,四条腿都哆嗦了,却在他凌厉的催笞下不敢放慢,只能哀哀嘶鸣,撒开蹄子狂奔。
金柯无奈,只好紧跟着他,就这样穿过了半座安陵城,来到了松阳偏街,隐约看见前头两点灯火,灯下似有人影,薛睿向前冲了几丈远,突然勒马行止,翻身跃下。
前头是一座宅邸,大门紧闭,无人把守,却有两个人踟蹰在门前,急得团团转。
薛睿他大步上前,揪住其中一人就问:“你们家大人呢?”
陆鸿猛一回神,夜色下端详了来人一二,认出薛睿来,如见救星,顾不得好奇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急急忙忙就告诉他,他们跟着刘翼的车马追到此地,跟丢了余舒,就见这一户人家门外亮着灯,所以怀疑刘翼他们进了里面,他们不敢冒然喊门,就在门外徘徊。
“薛大人,您认得这是哪儿吗?”
“嗯。”薛睿仰头望一眼门楣,握紧了马鞭。手心湿黏。
原来这里是刘翼在宫外下榻的别馆,他不是成年皇子,没有封王开府一说,兆庆帝一怒之下将他撵出京门,皇宫他是回不去了,在京城落脚的地方屈指可数,薛睿之所以能找到这儿来,正是算准了刘翼带着余舒,不会在外面乱晃。
刘翼这下流胚子小小年纪就好色成性,最可恶是他恃强霸道。不知祸害过多少良家女子。若不是仗着皇子身份,无人敢惹,便称之为安陵城头一号的淫魔也不为过,不消说便能猜到他把余舒带到这里来有何目的。
“你们追到这儿多久了?”他声音黯哑低沉。像是拼命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好大会儿了。”陆鸿看着薛睿脸色委实骇人。不禁后退了一小步。
薛睿转身对金柯道:“帮我一个忙,翻墙进去把门打开,不要惊动里面的人。”
到底是皇子住处。精心修缮过的外院墙高过两丈,墙头埋有铁蒺藜,便是轻功绝佳者,也难以攀越。
可是对金柯来说,不过小事一桩。只见他点头答应,不做迟疑地大步后退,然后在陆鸿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