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之后,东菁王府余留一干人等的悲惨下场,她绝不会逃。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景尘。诚如她刚才问他的那句话她拍拍屁股跑了,谁来为他破命。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只要我找得到云华,那一切都还有转机。”余舒放下手臂往外走,不给景尘发问的机会。
......
余舒下了楼,叫了徐青进来抱大印,文少安手捧着一叠文书等着她批阅,连忙问道:“大人,您这是上哪?”
“头疼,回家歇着。”
一听就是瞎话,文少安不得不提醒她:“下个月的坤册您该动手拟了。”
“不着急,先放着吧。”余舒大手一挥就带着人溜了。
皇上这一病,下个月的坤册定了也是白定,没准过两天皇后娘娘就会让尚宫局传达旨意,暂免坤册。
出了司天监,她派陆鸿到大理寺去找薛睿送信,请他午休时候到她府上来一趟。
她先行回家,换下厚重的官袍,松了头发躺在软榻上发愁,不忘传话让下人在花园里预备酒菜。
见了薛睿该怎么对他说呢,直接告诉他皇上病重大提点要逼婚?不好。薛睿对云华有很深的心结,一个月前金柯把他从凤华府骗走,他都不愿与云华相见,可想而知他是不想认这个亲爹的。可她知道只要说出来大提点逼婚的事,薛睿就算再不情愿,也会为了她低头。
她这么做,和姜家母女有什么区别,都是在逼他。
余舒兀自纠结了半个时辰,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不到晌午薛睿就来了。她听到下人禀报,就洗了把脸,让林儿简单给她挽了个发髻,披着一件兔毛斗篷拖拖拉拉去见他。
一进永春苑,四周回暖,她边走边将大衣脱下递给丫鬟,绕过一带竹林,远远地就看到他伫立在九皋轩内,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扶拦远望,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上穿着升堂的公服,乌纱就卸在椅子上,看起来是直接从衙门赶了过来。
瞧瞧,这就是心有灵犀,她根本就没让传话的催他,他就这么匆匆忙忙地来了。
“怎么不等我来你就先喝上了,”余舒顺手从桌上拿了只杯子递到他面前,他笑笑给她匀了一杯,她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酒香,嘴上可惜道:
“这二十年份的花雕我就顺了六七坛,忘机楼关门了,再想喝好酒,我就得花钱买了。”
薛睿摇摇头,满眼温柔地看着她:“明天就把忘机楼存的那些好酒都给你送来,够你喝上三两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