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子上,眼眶泛红地望着气息奄奄的好友,垂泪道:“天问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就连阿珏都瞧不出你是什么症状,说不行就不行了。老哥哥还等着你卸甲归田,同我游山赏水,你别唬我,你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一门心思等死呢。”
朱慕昭虚弱地睁着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气若游离道:“我就是觉得太累了,想歇一歇,快别哭了,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也不怕人笑话。”
尹天厚平日也研究些歧黄之术,摸着他脉象极浅,又见他两眼空茫,便知他是真的活不成了,擦擦眼泪,忍住心酸道:“你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尽管直说。”
朱慕昭道:“老哥哥自在去吧,莫要再往身上揽麻烦。听我一劝,趁这两年找个清静地方逍遥一番,切不可留在京城,避过这一劫,你方能长命百岁矣,儿孙满堂,善始善终。”
尹天厚含泪点头道:“我听你的,待你事了我便离去。”
正在悲痛,朱青珏领着余舒从外面进来。余舒乍一看见卧床不起的朱慕昭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的样子,心里很是吃了一惊,要知道半个月前,朱慕昭随同圣旨前往司天监宣布她接任时,身体尚且健朗,丝毫看不出病症,怎么这才半个月,就病得不行了呢?
她停下脚步,拽住了朱青珏,后退到门外,低声问他:“朱公究竟是犯了什么病,这样凶险?”
朱青珏满眼沉痛,又有一丝茫然地摇摇头,语气无力道:“我诊断不出。”
余舒看看他胡子拉碴,眼底乌青,方知他也是无能为力,便没再追问下去,这时候,屋里传来尹天厚的叫唤:“阿珏,你爹叫你呢,快进来!”
朱青珏和余舒连忙走进屋内,尹天厚让到一边,朱慕昭费力地抬起手,朱青珏赶紧跪到床边握住了他,凑近说话:“爹,您再忍一忍,药就快煎好了,喝了药您睡一觉,有什么话等您醒了再说。”
朱慕昭轻摇了一下头,抬起眼,隔过他望向余舒,努力看清她的面孔,张张嘴道:“莲房,你来,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余舒顺从地走到床边,尹天厚见此情形,心知他是在交代后事了,抹了抹眼角,默默地退了出去。
“您说吧,我都听着。”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眼前这个男人,既是薛睿的杀父仇人,又有恩于她,很难说她是希望他好好活着,还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
她以为他还是要叮嘱她寻回《玄女六壬书》,守住司天监,不想他最后要求她的会是另外一件事
“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