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声。
好一阵子,薛睿发觉她的沉默,这才将她松开一些,低头看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眉心的赤红,再来就是她平静的神色,喜怒难察。
他顿觉不妙,却没舍得放开她,而是犹犹豫豫地出声试探道:“你不欢喜吗?”
余舒冷哼一声,抬头看他:“作何欢喜?我是朝廷重臣,你是敌国大将,你破我京门,掳本朝君王,又挟持我来此,难道不是为了羞辱于我吗?”
薛睿干愣了一下,手足无措道:“阿舒,你怎么这样说话。是不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当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会回来接你,正大光明地迎娶你,你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说着,他心头一凛,回想起傍晚城门楼下她冷漠疏离的模样,大手揽住了她的肩膀,硬生生将她转了过去,在她颈后摸索:“莫非你也中了那银针埋穴,失了忆了?”
余舒缩了缩脖子,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一面转过头忍笑,一面冷嘲热讽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昌平王居然是个疯人,满嘴的胡话。我几时与你相识,又几时与你有过婚约?”
闻言,薛睿目眩耳鸣,只觉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悲从中来。
余舒趁势推开了他,朝里走了两步,打量起这座宽敞的寝帐,脚下踩着半旧毡毯,简简单单一张长条案上整齐堆叠着军报与文本,笔墨纸砚倒是齐全,烛台数盏,却不见茶几香案,就连熏炉都没有摆,不远处的床榻也只是寻常可见的木料,衣架上除了盔甲便只一套行装,可见薛睿这个领兵大元帅过的有些穷酸。传闻燕军节俭,然而所到之处并无劫掠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原来不假。
那头薛睿缓过劲儿来,再次盯住余舒的背影,又觉出不对,她就算是失忆了,这也太镇定了些吧。
“阿舒。”
“嗯?”
余舒正在感慨这大燕的王爷日子清苦,冷不丁听见他在背后叫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被他从身后猛地抱住了,撞得她背痛,只听他埋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
“好啊你,没心肝的小骗子,竟然这样戏弄于我,枉我为你不思茶饭魂牵梦萦,只恨自己来得迟了。我真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是冷是热,免得你再折磨我。”
这口中许久不曾说过甜言蜜语,然而一见她就情不自禁。若要军中那帮属下听见这几句,只怕会以为他们的昌平王被什么风流鬼附了身。
余舒暗笑不已,她的大洞明术已然至臻,岂会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是为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