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元年九月中,燕帝拟旨,安陵城正式更名为天京,皇宫向北扩建,名曰紫禁城。
京城里的老百姓在经历了一场动乱之后,很快就被朝廷颁布的各项新政安抚下来,短短三个月,大街小巷就恢复了生机,贩夫走卒重新出现在街市,茶馆酒楼又有了人烟,表面看起来一切如故,只是风波平息的背后,似乎有什么正在悄悄地变得不同。
朝廷一面减免前朝实行的苛捐杂税,一面却对此前免征的易学世家动了刀子,先是将针对各个易馆的行商税制载入律令,再来是取缔了大小赌坊,尤其不许易师参与赌易之事,违律者当以革除功名严惩不贷。最后,是将三年一度的大衍试,改为五年一回,并且缩减录取名额,增设殿试对策。诸多条令,从根本上遏制了易学的发展,导致累世富贵的易学世家从此由盛转衰。
十二府世家首当其冲,纵然心有不甘却无力抵抗,司天监掌权的是余舒,她不会替他们出头。当今皇帝并不信奉道家,亦不推崇易学,说句实话,安朝亡国之后,司天监能够保留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些世家家主都在揣测余舒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燕帝放着德高望重的大国师刘雁不用,反倒让她捡了便宜。
眼看着余舒再次得势,惹得许多人眼红不已,私底下都指望着大国师能闹腾起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谁想他们二人会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最先“闹腾”起来的,不是余舒,也不是刘雁,而是平王。
十月里的某一天,坐落在城北最繁华一带的忘机楼大易馆,就像往常一样开门迎客,门前打扫的干干净净,门头上的牌匾天不亮就用清水泼洗过。待客的伙计们衣着整洁精神抖擞。逢人便露一口白牙,一声问候。熟客们不需他们介绍,一拨往“有求堂”去了,一拨往“必应堂”走。剩下一拨就是凑到天机榜底下看热闹。
“我地个乖乖。这家女子招婿竟送人五万两黄金。就算娶个公主也不过如此了吧,啧啧啧。”初来乍到的客官瞧见张贴在天机榜第一位的悬赏红榜,就没有不咂舌的。
站在一旁查看晴雨表的熟客听到。扭过头小声对那人道:“这位小哥一听就不是咱们京城人士,是打北方来的吧?要说招婿的这一位,那可不是寻常女子,谁有本事娶了她,一家子都要跟着鸡犬升天呢。只可惜啊,这一位姑奶奶眼高于顶,凡夫俗子根本不入法眼,不然这招婿告示也不会挂了五年,至今没有一个人胆敢揭榜。”
“今日我算是开了眼界了,诶,兄台,你再仔细跟我讲讲。”外地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