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看了定北王一眼,还真能忍,即便知道他是一方守将,经历过诸多生死与血的洗礼,能忍到这般程度,也是不多见的,至少,小草以往就没遇到过。
这样的人,难免让人心生敬意。
不过敬意归敬意,小草手下可半点没留情。
简单的问了定北王几个问题,定北王断断续续的艰难的应了,本以为也该结束,并没有。
旁观的人,即便是那些个铁铮铮的汉子,都忍不住频频的看向小草,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长宁郡主忍不住,“萱姐姐,你能不能轻点,大哥他很痛。”
其他人几乎都下意识的跟着点头,伤成那样了,你下手还那么狠,不知道得痛成什么样子,换成是他们,说不得早就哭爹喊娘了。
“不能。”小草眼皮都没眨一下的说道。
长宁郡主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小草,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狠心。
见她这小表情,小草突然笑了起来,长宁郡主眼神更加不可思议了,你还笑得出来,你是魔鬼吗?当然,这只是小草的单方面解读,看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类似,大概多多少少在心里给她加上了一个“心狠”的标签。
小草表示有点冤,“肿成这样,下手轻了,摸不到骨头的情况,后面就可能让你大哥遭受更多的罪。”已经变形了,而且是粉碎性骨折,没有刺穿大腿肌肉,小草才能这么下手。
长宁郡主不说话了,不过,对小草的印象大概还是没怎么改变。
小草不以为意。倒是老太妃,看着小草,眼中有几分怜惜,她知道这孩子不是心狠,而是将一份怜惜与悲悯都隐藏了起来,她上过战场,经历过战争的残酷,多少死伤,那不绝于耳的痛苦低吟声,起初的时候也是痛苦无助,甚至恨不得以身相代,可是多了,就将那些东西隐藏了起来,然后渐渐的麻木了,心肠看起来也就跟着冷硬了。
萱丫头还是医者,相信在接触这些的最初,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她与别人不同的是,她的“冷硬”表现在其他地方,就如现在,她心里清楚,怎么做才是最好,一时的“心狠”,干脆利索,其实是让伤患好得更快,减轻他们之后的痛苦,缩短的痛苦的时间。
不知道不理解的,才会觉得她心狠少了几分人情味儿。——她若真少了人情味儿,昨晚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赶过来,自己浑身湿了个彻底,也没顾半分。
老太妃也心疼自己孙儿,但她没想过要让小草下手轻点,事实上,能见到小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