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裕待在书房里,没做其他事情,只是那么安静的坐着,思绪纷纷杂杂,好像想到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然而不论如何,脑中最后停留的画面永远都是他的萱儿。
魏亭裕在这一刻恍惚觉得,就在现在的状态,或许还等不到死呢,大概就要先“疯”了,至于是疯狂还是疯魔,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在魏锦程身上发泄一通,似乎的确是有些作用的,至少现在是清醒了一些,有点庆幸带在身边的是文新,其他人的话怕是拦不住他,当然,他们心里更可能不想拦。
他们到底是伺候魏亭裕的人,就算对他们的世子夫人有着十足的好感,然没有相处过,感情上自然还是偏向他们世子,按照他们的想法,世子夫人能陪在世子身边,至少让他最后一段时间过得愉悦也是好的,至于世子走了之后夫人会再度痛苦难过,相对前者,大概就只能对夫人说一声抱歉。
可惜,这事儿主子始终不允许,他们不可能违背主子的意愿。
今天倒是挺好的机会,文新这个憨货却没把握住,“换我,事后被主子狠罚一顿也乐意啊。”花语无限惋惜,然后又送了文新这个不中用的一个白眼。
魏亭裕熟悉小草的作息时间,没事的时候都不会改变,多少年如一,包括在皇城独自生活的这两三年,因此,他选在小草睡下了之后,才带着人前往定北郡王府。
魏亭裕带的人不多,也不算少,乘坐的是轿辇,里面原本的坐榻撤了,轮椅直接滑进去。
一路上只打了两个用于引路的灯笼,光线还比较暗的那种,相隔距离超过十步,也就能隐约看见轿辇的轮廓。
老太妃之前下令闭门谢客,这大晚上的被人找上门,不论是谁多少都会有意见,不过开平卫的令牌亮出来,府里的人也不敢怠慢,先后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老太妃与定北王。
论爵位,穆北是郡王,魏亭裕只是一个侯府世子;论官职,穆北是正一品都督,实权在握,魏亭裕挂在督司下面,就算是老大,也就一个正三品,明面上还就一群混吃等死的。这么一对比,魏亭裕输得好像有点彻底。
基于以上,加上礼数,到了人家家门口了,都该下轿才对,偏生魏亭裕半点没有要挪动的意思,跟随他来但这些下属们也有些不好意思,主子不是那种失礼的人,只是有时候做的事情真心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做的事,本来就是比较得罪人,虽然今晚的情况不太一样,只是要询问一些事情,但你姿态摆得这么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