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裕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看向隔壁牢房中的人,眼神中透着凉意,像是在看一群蠢物,也的确是挺蠢的不是吗?“读书为了明理开智,辨别是非,那么容易就被挑唆,便是能考中进士,做一方父母官,只怕也是眼盲心瞎,被人轻易糊弄,若只是糊涂点也就罢了,只怕被各种利用,闹得民不聊生,被百姓怨恨,没价值了,再被推出来当替罪羊,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揭发者”不知还有旁人,只当魏亭裕这话是对他说了,“大人,学生知错了,学生真的知错了,你饶了我吧,绕了我吧,大人要学生做什么,学生必然全力配合。”一时间是痛哭流涕,好不可怜。
然而,没人会真可怜他。
“答应那些人之后,你都找过哪些人,一一说出来。”
“揭发者”迫不及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对这些人还都点评了一番,什么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什么只会读书,不通庶务,什么自视甚高,鼻孔看人,什么才学平平,自诩无双等等,总之,被他找上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或心性不佳,或人品有暇。
而被点名的这些人,基本上都在被抓的人当中,都不用魏亭裕一一去辨认,通过这位其他人的反应,以及他们本身扭曲的表情,就能确定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份,而后有些人也后知后觉,事情闹到如今这般地步……
这几个人在之前激情澎湃,各种煽风点火,不断的挑起其他考生的怒气,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魏亭裕挥挥手,让人家这些人给提出来,原本魏亭裕让他们保持安静,这会儿去没法再安然下去,挣扎喊冤,然而,对于开平卫的人毫无用处。
大概是在知道没有效用之后,就开始咒骂“揭发者”,骂他是狗东西,骂他故意害他们,咒他不得好死,没有半点文人的风骨跟气度。
也就是这样,“揭发者”才知道在这里并非他一人,还有其他人,而且,很多很多……
“揭发者”内心入赘冰窟,同时却又不由得多了几分庆幸,有这些人在,大概很快就能证明他的画真实性,他应该就不用死,至于被人记恨,前途断绝,但是跟小命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
魏亭裕提审这些人,却不仅仅是因为“揭发者”的供词,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如果仅仅只是这些人在中间挑事,但不会闹得满城风雨,或者说,这些人不仅仅是“揭发者”接触的人,“揭发者”只是一个小卒子,抛出来给人看的而已,他们看上去只是受到“揭发者”的挑唆,实际上呢,本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