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团笑了笑,表示了自己对董真方才的话得感谢,上前两步,走到了守城士卒的当中,对众人大声说道:“我当日这般做一来是因为若不如此这般,只怕那顾全武不会放过我手下残余的数千将士。其二是我想留得这有用之身,报越王大恩于万一,一死容易,忍辱求生难,今夜我在淮南军中得到紧要军情,冒死回来通报于少将军,军情十万火急,还请少将军速速为我通报越王。别误了事。”
骆团说道这里,想要上前离董真近点,却被守城士卒拦住了,看到四周满怀着敌意和怀疑的目光,骆团拔出腰间匕首,大声喊道:“我知道那日屠杀袍泽,其罪难恕,只是强敌未破,越王大恩未报,要留着这有用之身,今日先斩却小指为凭,待到他日敌破,某自当到那石城山胡云将军墓前,自刎以殉其罪,有违此誓,便如同这小指一般。”说到这里,骆团一咬牙便左手小指割下,忍痛举起左手,让四周众人看清伤口,
四周将士看到骆团这般作为,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看骆团的眼神也不似方才一般凶狠。董真身边的亲兵上前在骆团身上摸索一番,看到并无其他兵器,才让骆团走到董真身边,骆团赶紧附耳低声说道:“我在镇海军营中得知,十日前,淮南宣润二州军渡过浙江,直逼西陵,杭州钱缪发信招董昌回师。”
骆团话音虽低,但听在董真耳里竟如同晴空了打了一个霹雳一般,董真猛然转头盯着骆团厉声问道:“此话当真,你可有什么凭证。”
“千真万确,某从几处探听印证过的,至于凭证。”骆团从怀中摸出一个包扎的十分紧密的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青绢包成的布包,方才郑重其事的交给董真,
董真接在手里,正要拆开,忽然又停住了,对骆团道:“此事关系重大,并非我一人可以决断,骆将军还是随我一同回府,待到次日天明,一同觐见从父,召集众将商议一番才好。”
“少将军说的是,在下也是这般想的。”骆团躬身行礼答道。
董真立刻吩咐一名手下将佐带骆团和他手下的人先回自己府中歇息,严密看管,千万莫要泄露出去。这才转身走到刘无病面前,沉声打听骆团投诚的具体细节,那刘无病看到骆团和董真在那边低声说什么,董真便满脸严肃的吩咐将他带走,走到自己面前,神色严肃。心中惴惴不安,生怕骆团说出贿赂自己一块金饼的事情,董真治军只是严厉,像这等收受贿赂,至少要挨上一顿军棍。那金饼还在自己怀中,想要抵赖都没有办法。待到董真开口询问骆团如何投诚,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