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村地势高,灌溉不利,大片地都只能种些谷子,高粱等抗旱的作物,这一小片水浇地也是因为他前些日子挖出了一孔暗泉,旁边修了个蓄水池,才能种的上这等精粮。
牛五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才觉得舒服点,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天上云块较小,轮廓分明,仿佛一大片鲤鱼的肚皮一般,满是鱼鳞片状云条。看到这里,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民间有“天上鲤鱼斑,晒谷不用翻”的说法。看这天气,只怕三五日内,都不会下雨,正好将收割的谷物晒好入仓,也能少些损失。
他摸了摸老牛的脊梁,顺手挥舞了两下手里的斗笠,驱赶正在叮咬的蚊蝇,却看到不远处的山路上走过来一行人来。
牛五立刻便警惕了起来,三下两下便爬上了那棵老桑树,先躲藏起来再说,虽然听说淮南和镇海兵已经停了战,可乱兵盗匪可不少,若是被绑了去,那可是没奈何。
那牛五刚刚爬上树去,却想起来自己的老牛还在树下,若无这头老牛,来年又如何耕种那几十亩薄田,可那一行人已经来的近了,若要下树去赶牛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小心躲在树上,向老天祈祷来人莫要是歹人。
不过半盏茶功夫,那一行人便到了树下,为首的是个身着黑衣,带着黑纱幞头的汉子,三十许人,腰上挎了柄短刀,背着弓箭。身后跟着六七个精壮汉子,都带着弓箭枪棒,有人还提着几只野鸡山兔,倒好像是大户人家子弟出来打猎。那群人到了树下,虽然早已被毒辣的正午太阳晒得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可除了为首的那人坐在地上,微微即开胸前衣襟透风,其余人等却是站在一旁侍立,连一个坐下的都没有。
为首的那汉子坐下后歇了口气,对众人道:“罢了,今日出得府来,就不必在守得那些许规矩了,天气这么热,你们也解开衣衫坐下歇息吧。”
其余人等听了,纷纷低头称喏,可也只是在四周找块石头坐下,那衣衫微微扇着风,不敢失了礼数,隐隐间还是保护着为首那人。
为首那汉子看了看一旁正在吃草的老头,对旁边一个提着长棍的精悍后生吩咐道:“这里有牛,人一定就在附近,自生你且去四周寻找一下,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再弄些水来,天气太热,水都快喝完了,在这般下去,只怕有人便要中暑了。”
那后生点头正要领命而去,树上的牛五看这群人举止言行也不像歹人,再说自己的牛就在树下,自己定然是走不脱的,若是让人家把自己给找出来,反而说不清楚了,于是跳下树来,大声道:“莫要找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