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港口里已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几处深入水中的栈桥上停满了船舶,密集的船桅远远望过去便如同森林一般,码头的堆放区里,大队的民夫和税收在军官们的驱使下,将大量的物质装运船舶,为未来入侵台州做准备。
“蠢货,这些粮食是装在那条沙船的,这几条福船在海上颠簸小些,是用来装运牲口的,要的是给他们吃的饲料,快些把这些给我搬下来。”一名军官站在船边,突然发现搬上来的东西不对,赶紧叱喝道。几名被沉重的米袋压得直不起腰来的民夫正好站在踏板中间上,一时间进退不得,只得哀求道:“军爷,且先让开条路,让我们先上船来歇口气,我们站在这踏板上背着百十斤重的东西,可不方便呀。”
那军官骄横的很,跳上踏板便劈头盖脑的一顿皮鞭下去,只打得众民夫一阵惨叫,口中骂道:“你们这些贱骨头还敢多嘴,上面有限期下来,若是有了差错、误了时辰,一律军法行事,某家且先说明白了,若是办不好差事,掉脑袋前定要先拿你们几个垫背。”一边骂还拔出腰间的横刀作势欲砍,众民夫只得胡乱向下退去,那几个背着重物的,动作不便,不是闪了腰,便是被重物压伤,倒了一地。
那军官心肠如铁,只是上前鞭打呵斥,不让一人歇息。
众民夫见状,纷纷鼓噪起来,他们已经连续干了四五天重活了,便是铁打的汉子,也禁受不住,眼下碰到这个因头,顿时发作了起来,将挑着的货物丢到一旁,纷纷躺在地上,只是发喊打杀人了,相邻民夫听到了,也纷纷响应,这军官被激的怒了,跳下船来狠狠抽打,可是这里打起了两个,那边又坐下了三人,眼看停止工作的民夫越来越多,情急之下,那军官一把揪起为首一人,大声喝道:“兀那贱奴,还不起来干活,莫非不要命了?”
为首那汉子早已被逼到了极处,大声喝道:“像这般苦干,迟早也是个死,不如来个痛快的。”旁边众人听到,纷纷齐声应和,那军官怒到了极处,一把将那为首汉子掼倒在地上,口中大声喝道:“你这等一钱汉,便是杀他百十个又有何妨。”手中用力当胸一刀刺去,便要将那汉子钉在地上。
那被揪住的民夫眼见得白刃当胸刺来,早已吓得呆住了,只得闭目待死。可过了好一会儿,却没有感觉到预料之中的剧痛,迟疑的睁开双眼一看,却只见那军官垂首肃立,好似认罪的模样,身后站着一人,全身甲胄,背光之下也看不清楚长的什么模样,只依稀听到那人说道:“有何事发生,为何要乱杀民夫?”
那军官方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