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再射一箭了。正当此时,镇南军的后阵传来一阵喊杀声,一开始还很模糊,但就如同海潮一般,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杀贼!万胜!”钟延规高声呼喊,左手提着铁锏,右手挥舞着约莫四尺多长的半截槊杆,他的长槊在冲进敌阵后不久就折断了。在他的马前,成群结队的疲惫的镇南军士卒如同受惊的羊群一般四处乱窜,自相践踏。钟延规有意识的驱赶着他们向小丘那边逃去,这些乱窜的败卒不但冲乱了己方的队形,而且如同瘟疫一般传染着惊恐和失败的情绪,这让还没有受到攻击的友军队形也开始松动起来。
小丘之上,方才那种胜利就在眼前的乐观气氛早已荡然无存,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莫名其妙和惶恐的表情。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浔阳城里有我的内应,他们都传来消息,说钟延规已经回府歇息了,众将也各自回营了!这不可能!”陈象疯狂的喊叫着,此时的他披头散发,头上的梁冠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此时的表现就好像本以为胜券在握但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输光了全部本钱的赌徒,绝望而又惊慌失措,全然忘了自己还是一军的统帅,负有指挥全军的职责。
一旁的将佐看不过眼了,上前劝谏道:“掌书,眼下最重要的是击退敌兵,至于是谁待到天明之后自然就明白了。末将愿领亲兵出去,击退敌军!”
另外一名将领却是意见不同,反对道:“如今天色昏暗,连敌军来自何方,人数多少都不知道,你领兵出去很容易陷入混乱之中,与己方自相残杀。不如让诸部严守己阵,若有乱动之人便以强弩射杀,这才是御敌之道!”
“若是有营盘据守,倒是可以这般应对,可现在大军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猬集成一团,败兵一冲便乱了阵脚,如何严守己阵?你这分明是覆灭之道!”
听到身旁诸将吵成一团,陈象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弱小,刻把钟前还在对自己大奉谀辞的这些人现在脸上都写满了对自己的不屑,这些将佐们仿佛自己这个主帅已经不复存在,为如何应对突袭吵得不可开交,几乎就要交起手来。陈象脑子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要是这次统军将领不是自己该多好呀!
“你们看,那边的高地上是什么!”一声大喊将小丘上正在争吵的众将警醒了,顺着方才说话那人手指的方向,众人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高地上,满是大片的火把,怕不有五六千人,随着一阵阵鼓声,那些火把正缓慢的向前移动,显然方才突袭己方的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