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那守将连声应道,死里逃生的狂喜和惶恐混杂在一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贺緕厌烦的看了那厮一眼,问道:“如果给你十天时间,你能筹齐多少船只来?”
“五天?”守将咽了一口唾沫,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河边那些被烧的七零八落的破船,片刻之后,他一边小心看着贺緕的脸色一边低声答道:“如果有五天时间,大概可以准备好六十条条,不八十条条船!”
“好了!”贺緕一摆手,打断了手下的话,沉声道:“五天之后,我要在这里看到一百条船,知道吗?一百条,如果少一条,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喏!”那守将又赶忙跪在地上,等到他重新抬起头来,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传令下去,新绛那边严密关防,封锁消息,一定不能让晋军那边知道吴军入关的消息!”贺緕一边走下城墙,一边低声对紧随在身后的虞候低声道。
“喏!”
与表面的平静相反,贺緕此时的心中却是躁动到了极点。方才他给守将的五天时间并不是随口说的,因为从新绛前线将主力调回蒲坂所需的时间大概也就是五天,他要乘着河东的晋军还没有完全了解吴军进入关中之前,迅速夺回渡口,然后整合关中的势力将入关的吴军消灭,毕竟从现有的情报来看,入关的吴军数量并不多,只要自己能够迅速渡河成功,应该不难稳定关中的局面。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可以在晋军发现这一切之前,回到新绛前线!”贺緕自忖道。在他看来,张承业是一个很不错的后勤总管和治民官,但作为大军统帅,对于军队的威望还是差了些,本人也太过优柔寡断了些,如果面对的是李存勖或者李嗣源这样的人物,他肯定是不敢行这招险棋的。
“但如果不顺利呢?”贺緕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对面的霍彦威也不是傻子,既然知道先攻袭蒲津浮桥,就自然会防备自己从这里强渡,就凭这点船只,想要强渡成功其难度可想而知。至于想要从其他地方渡河就更不用提了,这段黄河可以供大军渡河的地点屈指可数,光是把军队和船只转移过去所花费的时间就花不起了。想到这里,贺緕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子重呀子重,你这是给我下了一个好局呀!”
转眼已是晚饭时分,贺緕刚吃了两口,当值的军官便快步走了进来,对贺緕低声禀告道:“有使者从对岸来,说带了霍彦威的亲笔信,要交给总管!”
“霍子重的亲笔信?”贺緕将手中咬了一口的胡饼放回到盘子里,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