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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璇决定还是不要听信艺术家对自己作品的解读了。
路灯可以是月亮, 草上结的霜可以是雪,普普通通的练功服可以是吉赛尔美丽的白纱裙,前脚说“我对这位原型没有任何除了创作以外的想法”, 后脚变脸变得比国粹川剧还快……
正着反着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反正是他和词作人的作品, 最终解释权归他们所有, 怎么都解读得通。
梁以璇摇摇头进了屋,一眼看到客厅花瓶里那束沈霁送她的百合花,忽然脚步一顿。
她想今晚过后, 她可以理解为什么过《垆边》的沈霁说她像玫瑰,而边叙也在《rosabella》里把她比作玫瑰了。
因为四年前除夕夜跳那场舞的她, 和去年冬天跳那场《垆边》的她碰巧是同一种情, 碰巧把自己没处撒的脾气跳进了舞里。
她以为她里那些不柔顺的刺只有她自己到, 却没想到前后间隔四年,被边叙证了两次。
但也仅仅只有那两次。
和边叙真正面对面的相处里,她似乎总是谨小慎微,从没对他发过脾气,从没让他到她的棱角。
所以当初,边叙和多数只看到她表象的人一样, 选择送她淡雅的百合。
而分开以后,她开始随心所欲, 所顾忌地冲他发火撒气, 他反倒送起了玫瑰。
多数人或许跟沈霁一样,会在送花之前考量:玫瑰是热烈的爱情,百合可以代表纯洁的友谊。
但边叙不是理论派,送她百合还是玫瑰,并不在于他对这两种花赋予了什么不同的含义, 而在于她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给了他什么感觉。
曾经让她纠结了那么久的问题,原来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梁以璇站在原地出了会儿神。
边叙跟在她身后进门,她直直望着沈霁送她的那束百合,掀了掀眼皮:“你再,我就不保证那花明天还在不在了。”
梁以璇回过神来,冲他皱了皱眉:“你们禽兽饿了是吃花的?”
“……”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程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