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沐浴着东升的朝阳,曾经的部落第一勇士艾利希尔,颤抖着沾满露珠的眉角,睁开了眼帘。
活动开包裹在全身锁子甲内的肌肉群,握紧插入地面的长矛,暗劲骤提,瞬间抖落了凝结在魔皮外袍上的水珠。圈住脖颈的厚厚一圈红色织物,介于围脖和坎肩之间,是游牧人独有的配饰。为了防止风沙倒灌入脖颈。
单手握矛,另一只手麻利的从红色腰带内取出个烟斗点燃,惬意的吐着烟圈。
对游牧人来说,清晨的一锅熏草,是最好的醒神药剂。千万别小看小小的熏草,口口相传的古老配方,可都是各部落的不传之秘。
游牧人之所以能再残酷的大漠繁衍生息,这些熏草功不可没。甚至鲁·高因城内还有专门的熏灯师,用烟雾治疗病症。
等一锅熏草燃尽,沙漠佣兵们又生龙活虎的开始了新的一天。
"艾利希尔,大人不让我们喊他'主人';,可为什么里面的珍珠却可以这么叫?"第二勇士阿撒尔忍不住问道。
"阿撒尔,'主人';这个称呼,对大人来说,似乎有特殊的含义。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无论叫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将为大人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人生。"艾利希尔挺拔着身躯,用游牧人语飞快的说道。
"说的没错。"两人身后的亚斯哈咀嚼着一根藤类植物的茎块,瓮声瓮气的说道:"这是真主的意志。即使是地狱,我们也必须勇敢的跳下去。"
"你们不怀念原先的生活么?"声音从背后传来,说话的是早起的血乌鸦。她在盲眼的僧院里,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通晓游牧人的语言。
"夫人,我们坦西姆人的词典里从没有怀念这个词。充实的过好每个今天,将无数的明天交给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真主。无论是迎接新的黎明,还是陷入永恒的长眠,我们都内心平静,坦然面对。"艾米罗和培萨姆异口同声的答道。
"把握现在,将未来交给真主,所以,你们不需要怀念。"血乌鸦欣然点头。
"夫人,外面露水很重,在等一个钟头再出来吧。"艾利希尔恭敬的低下头,平静的目光中只有恭顺和尊敬。看不到一点当初将金刀掷入地面时的桀骜和渴望。
比起相对自由的坎杜拉斯,游牧人世代相传的部落文明,等级要森严和残酷的多,也更能禁锢人心。
当然,最能禁锢人心的还要数宗教。
血乌鸦转身返回帐内,艾米罗和培萨姆低着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