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恩里克实在无法形容这种疼,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有意识以来一直被刺激着全身痉挛,体内的某一点宛如一直被什么东西腐蚀着……
碰。
灯光下的恩里克闭着眼睛抖动了一下,鞋跟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传出来时,他依然没睁开眼。那不是困倦时懒得闭着眼的难受,而是强忍着疼痛、紧闭着双眼,连眼角都挤出了皱纹的痛苦。
太疼了!
恩里克这辈子都没体会过这种疼,肚子里好像有硫酸在翻涌,嗓子眼处不断有异味往上冒,随时都有种要干呕的感觉。他觉得,脑子里的思维已经被这股疼痛折腾到了极致,头晕目眩的感觉像是自己躺在一个会旋转的转盘上。
怎么会这么疼?
自己的肚子里,怎么会疼的如此不明不白?
醉酒后不应该是这个感觉才对。
“No-matter-where-are-you,”
“at-every-bend-in-the-road,”
“remember-near-or-far……”
轻轻的哼唱声在恩里克最痛苦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彻底形成两极的画面在恩里克睁开双眼的时候,缓缓展开。
昏黄的灯光下,灯影摇曳,房间内的光芒顺着细雨落下时吹入窗内的冷风不断摇动,忽明忽暗。房间的另一侧,一个女人拿着小镜子正在梳妆。这个女人头发很短。腿上放着女式手包。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不停的在哼唱时往自己脸上描眉画眼。
另一端,地板上的恩里克卷缩成了一团,嘴咧着,刚刚醒来就被疼痛彻底统治了意志的他,已经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就选择了屈服。
他疼,疼的想死。
根据统计表明,那些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在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们在疼痛前满头大汗,他们在疼痛面前全身抽搐,那种疼,会让人彻底放弃生存的意志,想要去死!
因为,死了,就能不疼……
“you’ve-got-family-to-share-your-load……”
歌声还在继续,不过,那个女人已经停止了化妆,他将手里的唇彩放入包内。伸手整理了一下连衣裙,还捋了捋丝袜。转回头的一秒!
恩里克突然忘记了疼,想了雨夜中在闪电下露出阵容的小丑!
他,是个男人。
一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