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宫门打开,早朝的大臣们正准备进宫,却看到旁边皇城司的人飞快冲了进去,面上一片焦急。
昨晚京兆尹、中狱镇抚司、京营连夜搜捕,京师中这些权贵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是暗暗吃惊:真有人敢去摸老虎屁股啊,这个时候杀了秦公公,顶风作案哪!
也有少数诤臣,面上一片肃然,心中却有几分不能宣之于口旳快意。这批人的心路历程大约是:陛下这次真的是过分了——那位暗中行了此事者,某种程度上乃是“义士”——老夫怎会有这种想法?他毕竟违反了朝廷的法度,若是撞到了老夫手中,一定会秉公办理——若是在朝廷律法的范围内量刑可以商榷,能轻判就轻判一些吧。
大批佞臣幸灾乐祸:陛下不用我们,却选了个稽肃,又选了个秦公公,结果都把差事办砸了吧,呵呵!君不用我、报君无门啊,若是用我必定君臣一起发财!
后宫中皇帝接到报告之后,有那么一瞬间,心中的确是有一丝疑惧:有人敢杀了朕的家奴?这天下当真是有不怕死的家伙。
紧跟着则是滔天怒火:朕派出去的人也敢动?!
但无论如何,柳值大人和孙长鸣的目的一定程度上达到了,让皇帝明白,这世上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种人,叫做“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以后做事多少有了那么一丝顾忌。
而随后的早朝,不出意外的没能讨论别事先准备好的各项议题,皇帝大发雷霆,当着一众大臣的面,摔了一方御砚,将京兆尹当廷打了一百二十杖,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宋公权因为是第六大境,才免去了这一遭羞辱。
相关的各个衙门在陛下面前叩首保证,三天之内一定破案。散朝的时候,皇帝喝令柳值:“你留下来!”
“遵旨。”
等到所有大臣都推出殿去,皇帝沉着脸,问道:“你部下可有一个名叫做孙长鸣的?”
“正是。”柳值回道。
皇帝最愤怒,却不是自己身边亲近的奴婢,派出去做事被人给杀了,而是那畏罪潜逃的四位第五大境,身上带着这一次秦公公搜刮来的所有灵玉!
一次又一次,没完了!朕想要弄点钱,就这么难吗?!他需要宣泄一下自己的怒火,很不巧在皇帝心里挂了两次号的孙长鸣就要成为这个出气的沙包。
“此人品性如何?”
柳值垂首道:“孙长鸣忠心勤勉,是个能干之人,而且对陛下一片赤诚,时常表示作为臣子就是要为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