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不起,那些上等人看我们不起,但他们这些躺在草坪上的,坐在树下的,飞翔在蓝天里的人,有什么资格批判挣扎在泥坑里的我们?他们不配!”
“就这样继续屈居人下,浑浑噩噩地活在泥坑里,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
“命中注定,我不该是这样的命,你也一样。”
荆正风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抬起铳口,从他身上站起来,朝手下说道:“去,帮武会长穿衣服。”
武仁兴暗暗松了一口气,任由青虹帮众为他披上外套,不过他也很自觉:“把我的手拿去吧,你总得跟白夜一个交代——”
“不必了。”
青虹帮众忽然抓住武仁兴的肩膀,荆正风拿起手下递过来的短管霰弹铳,堵住他胸口就是一铳。
一声爆响,武仁兴后背崩出七八个弹孔,鲜血将外套染成黑色。
武仁兴一言不发地看着荆正风,但眼神已经将他的疑惑不解表达得淋漓尽致。
“我只是不想给老板添麻烦,”荆正风叹了口气:“你连衣服都不穿,这血流一地多难看。”
“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个畜生似的,天天赤身裸体,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武仁兴跪倒在地上呕血,脸色怨憎:“你……白夜……”
“随风摇摆固然是优秀的能力,但从一而终也是可贵的品质。”荆正风蹲下来跟他说道:“老子知道自己没什么心眼,所以才不想跟那群狗屎兄弟争家产。”
“既然帮主押注白夜,老子好歹是他养大的,总不能跟他反着来吧?赌赢了我给他养老送终,赌输了大不了去码头做苦力。”
“我跟你不一样,老子撒尿不扶的,想怎么尿,就怎么尿。我既然活在这个地方,就算这里是屎坑,老子也没打算变成苍蝇飞走。”
“对了,白夜还告诉我。”荆正风拿过一个碗,放在武仁兴的嘴巴下面,接住他流出来的血水:“他们说,荆正威其实是一个好人。”
“我大哥居然是个好人。”他感叹道:“老子可能不是傻逼,但他肯定是个大傻逼。”
武仁兴似是赞同似是晕眩地点点头。
“不过老子最佩服的,也是傻逼。”荆正风低声说道:“我固然当不成好人,但也没想过当坏人。我讲究的,不过是顺心意三个字。”
“那晚我敢在荆家跟荆正威顶嘴,今晚我也敢顶你个肺。”
“我觉得跟白夜那群人相处,比跟你这种满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