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她没有?她是想嫁人,还是想离开那个家?”连烜耐着性子问。
“嫁人不就为了离开那个狼窝么?不嫁人她怎么能离开?”薛苒摸不清方向。
“……想离开她大伯家,自然有别的方法,不一定非要嫁人。”连烜叹了口气,她的机灵劲有时候就像卡了壳一样。
薛苒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什么法子?”
“他大伯不是要钱么,把她买过来就好了。”连烜轻描淡写说道。
买?薛苒瞪大眼睛。
买人?我去,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一个新时代的五好青年,哪里会往买卖人口这方面想。
买卖人口那可是犯法的。
当然,这个时代又另当别论。
薛苒眨巴眨巴眼睛,“买过来不就变得不自由了么?兰花应该不愿意吧。”
签了卖身契等于没了自由,放到薛苒身上,那决计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一个人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连烜轻轻一笑,这姑娘还太年轻,阅历太浅,不懂得在贫穷与饥饿面前谈论自由是多奢侈的一件事情。
“……你可以先问问她愿不愿意。”
薛苒看着他若有所思,不由点了点头。
二日一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鸟在枝头欢快的鸣唱。
阿雷早早溜到院子里那棵椿树上掐着嫩嫩的椿芽吃。
薛苒洗了脸刷了牙,正拿着梳子站在门口梳头,她的头发已经长了很多,扎成圆髻堆在后脑勺上,没有夹子固定,经常会有碎发从边上散落下来,她也懒得管了,能扎起来就不错了。
“……今日三月十六。”屋檐下坐着的连烜突然开口。
薛苒一愣,掰着手指数了数,“嗯,好像是,我们下山那日是三月初七,到这个村里有十天了呢。”
连烜沉默了一会儿,“……月末我们该出发了。”
薛苒大惊,脱口问出,“去哪?”
“……去苍郸城。”连烜淡淡说道。
苍郸城?不就是黎国的国都么?薛苒有些惊疑不定。
“去苍郸城干什么?”
连烜淡然一笑,“……难道你想一直留在苦岭屯?”
薛苒挠挠头,没有回答他,其实,她觉着在苦岭屯生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