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上身的斗篷揭开……
此前被细密缝合过的伤口正沿着刀口渗血。
接合处整片皮肤向外凸起,针线崩裂,一枚银光闪烁的锐物从内穿出。
当那物件脱离了皮肉准备“逃离”时,被托尼富贵精准地攥在掌心:那是一枚胸针。
他忽然理解了车轮战开场时姜潜的口型,也理解了对方所谓的“你今日必死,但不是死在我手上”……
诡秘眼镜之下,任何异常之物都无处遁形——原来戴医生无法交出的战利品,竟成了为背叛设下的陷阱。
“抱歉,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那只能是我。”戴医生平静道。
实际上,他非常后悔自己这么做。
如果像姜潜那样用开局险取的“战利品”换取轮空的机会,收益会远大于现在。
机关算尽,却不如有些人的信手拈来。
……
托尼富贵脸上生机消散。
仰面向后倒去……
在他的视线里,胸口的裂痕向上喷射出的血柱无比明艳,让他余下的生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绽放。
他微笑着向前探出手掌,像是要触摸生命最后的余温……下一刻,他的手被牢牢握住。
姜潜的声音自耳畔传来:“姜扬在哪儿?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托尼富贵顺势缓慢地侧转脸颊,很想轻蔑地朝对方笑一笑。
但他却怔住了。
眼前的青年目光急切、炽烈,饱含了对某种目标的极度渴望,很显然这强烈的情感与仇恨无关。
这是自接触以来,托尼富贵第一次从这张脸上看到如此强烈的情绪表达。
在生命的最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朝生暮死…造型…工作室…康安!”
一把银亮的手术刀结束了托尼富贵的临终遗言。
姜潜猛地转头看向戴医生!
那一刻,他的怒火足以吞没任何事物!但同时,他也看到了无数的丝线开始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聚拢、缠绕。
戴医摊手道:“他说的太多了。”
姜潜冷冷注视着对方:“我猜你们是同僚?”
“嗯……不尊重医生的家伙,我很难承认他们是同僚啊。”戴医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姜潜松开托尼富贵的手,默默将两个地点记下:
朝生暮死造型工作室,以及,一个含“康安”两字的地点。